歲小兒一樣糊弄的物件?”
“大人,屬下說的是,是暫時還沒有,大人給了屬下十日時間,至少現在還在時限之內!”牟斌嘴裡微微有些發苦,今時不比往日,他可沒有多少在牟斌面前倨傲的本錢,再說了,好不容易自斷一指才重新被牟斌接納,他是一點都不想得罪他。
可是,那位貴人雖然許諾了自己,但是,他還真不敢保證今天一定就會有旨意到來,萬一貴人忘記了呢,就算貴人沒有忘記,萬一此刻陛下正忙著玩樂,將答應了那貴人的事情丟到一邊去了,在陛下身邊,眼下可沒有多少人願意為他錢寧提個醒的了。
“你是說,到了今日天黑的時候,那賊人頭目就會自縛雙手,走進咱們錦衣衛的大牢裡頭來嗎?”牟斌微微搖搖頭,他已經認定,這事情,錢寧不可能再指望上了。
錢寧閉嘴不語,屋子裡又沉寂了下來。
“來人,帶錢千戶下去休息,好吃好喝伺候著,不許出府一步!”隨著他的喊聲,外面有人齊齊應了一聲,錢寧看了他一樣,抱了抱拳,走了出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牟斌慢悠悠的說道:“看來,我有些高看你了,錢千戶,你好自為之吧!”
聽到這話,正走到門口的錢寧,身形微微一頓,背對著牟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如果說錢寧最怨恨的人,無疑是錢無病了,順風順水的從錦衣衛百戶,千戶,又做到豹衛統領,突然之間,被人從雲端打落塵埃,在皇帝心中變成一無是處的廢物,這一切都是拜錢無病所賜。如果不是李鳳兒的出現,他和錢無病雖然同出一門,但是,那絕對是勢同水火勢不兩立的。
失去了皇帝的信任,等於將他昔日身上所有的光環,全部都剝的一個乾乾淨淨,他錢寧,不過是一個武夫而已,和其他的拿著刀子吃飯的錦衣衛本質上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一旦嚐到依附最具有權勢的人的那種威風滋味,再讓他平平淡淡下去,他是無論如何都受不的。
所以,接到這個案子後,順著這案子查了下去,他突然意識到,或許再回到皇帝身邊,那是不大可能的了,但是藉著這個案子,攀上李鳳兒這個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卻是一個無比的好機會。統領過豹衛的差事,讓他很清楚自己的君主,在女人方面是個什麼樣子的性情,以他打聽到的李鳳兒如今的恩寵,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也不曾享受過,更別說那幾個存在感幾等於無的貴妃了。
李鳳兒一旦入宮,必定是三千寵愛在一身,他很確定這一點,所以,他毫不猶豫將自己和錢無病的仇怨,先放在了一邊,哪怕這李鳳兒和錢無病之間,有些淵源,這些暫時都不用考慮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黴運,已經全部離開了,剛剛下狠心被牟斌接納,這樣的機會就被老天爺送到他的面前,他如果不好好的利用的話,那他這些年,當真就是白過了。當然,這給李鳳兒通風報信,這只是一塊敲門磚,真正會不會被人重用,會不會被人倚為心腹、用如鷹犬走狗,那得看他後面的作為了。
皇后娘娘也好,那幾位貴妃也好,在宮中有無數人聽命,在宮外有母族撐腰,李鳳兒有什麼?他微微笑了一笑,靜靜的想道:她什麼都沒有。除了皇帝的寵愛,她有可以為之效命的人麼?就算日後有,但是,那些後來的錦上添花的趨炎附勢之徒,能比得上自己這雪中送炭的麼?
代王妃?代王妃的出身,可是貧寒到要死,這種事情,就算柳家那邊有人,他們敢攙和麼?唯一可能會被李鳳兒所用的,大概就是那遠在西北的錢無病了,這個不是問題,錢無病不過是運氣好,比自己早一些入得李鳳兒的法眼,若是接下來的這事情中,自己用心表現,也許,要不了多久,那遠在西北的錢無病,就會被李鳳兒遺忘得乾乾淨淨。
日頭慢慢的從東邊升起,然後,又慢慢的懸停在了正當中的天空,在錢寧有些坐立不安的節奏中,又慢慢的朝著西山落了下去,錢寧的心,也好像隨著那向西墜落的金烏,慢慢的沉了下去。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開啟來,牟斌臉上陰晴不定的走了進來,看著放在桌上紋絲沒動的食盒,他皺了皺眉頭:“中午沒有用飯?”
“屬下不餓!”錢寧站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牟斌坐了下來。
“宮中來了旨意,這大慶壽寺的案子,敕命南衙那邊辦了!你也從北衙調到南衙那邊去,你得空就去經歷司,走一走文書,輔助錢大人將這案子辦個水落石出!”
“大人,這案子……”
牟斌擺擺手,制止著他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