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城西,可還指望著你好好掙錢回家贍養父母憐惜妻兒。現在你好好想想,到底事情的經過是怎樣的?”李耿家的在一旁對潘大使了個眼色。
潘大想了想才說,“是,是,也有這樣的可能。”
王氏頭上珠翠佩飾,一抬頭就叮咚做響,“那你可還記得三小姐是怎的落水?”
李耿家的乘勝追擊,“是不是大小姐給拉下水的?”
“是,是,我就看見大小姐把三小姐給拉下去了。”
李耿家的又說,“其餘的呢?”
“其餘的小的一律看不清楚。”潘大把頭低下去。
李耿家的又低聲叮囑了他幾句,給了幾錠銀子讓他別忘記了自己家的老小就讓他下去了。
潘大下去後,王氏也覺得乏累了,斜躺在貴妃椅上納涼。
閉上眼睛,只低聲對李耿家的說:“李耿家的,你可知道我第一次看見那孩子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
李耿家的是王氏的心腹,也是王家派來給王氏出謀劃策的奴才,她的一大家子都在薛府裡幹活,對王氏效忠,自然知道王氏對她說的話,都沒有摻雜假話。
李耿家的也如實作答,“我只聽人說,這薛寶兒,著實長得很像那故去的敏敏郡主。”
“非常的乾淨,漂亮,聽話乖巧。眸子像沒有被汙染過的清澄的水。”
躺在貴妃椅上,王氏像陷入了回憶裡。
李耿家的說得沒錯,薛寶兒繼承了她娘敏敏郡主的容貌,小時候已經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樣。
她第一次看見薛寶兒的時候,就已經為她的樣貌所驚歎。一雙眼睛長得滴溜溜亂轉,抓人心扉。眼眸流轉間,只見天真浪漫,叫人發自內心的想要捧在手心裡疼惜愛護。
聽人說這薛寶兒和她母親長得極像,要是薛老爺在薛寶兒身上時時刻刻看到她死去孃親敏敏郡主的影子,那必定不會寵愛自己和自己的女兒!這是王氏所不願意看到和承認的:她居然一直在和一個死人鬥法,甚至連死人的女兒也要忌憚三分。
李耿家的也知道薛寶兒和薛晴兒自小一起長大,年歲又相當,又都是薛府的嫡女,自然容易受人比較。
“三小姐的容貌也是頂頂尖的好呢。”李耿家的只得這麼說。
“不,還是有所不同的……”王氏痛心疾首的說。
她自己嫡親的女兒,薛晴兒雖然也是長得不俗,卻沒有薛寶兒那種天生的優雅貴氣!
盤問清楚,王氏反擊(2)
自己這庶出的王家女兒,拼了老命才能擠進薛府做大理寺卿薛大人的填房,眼看自己的女兒真的成為了薛家嫡女,可只在課業上和舉手投足間,就輸了真正的薛氏嫡女薛寶兒一大截!
作為一顆魚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魚眼的旁邊有一顆熠熠閃光的珍珠!俗話說的好,不怕沒好貨,就怕貨比貨。
這怎麼能不叫王氏氣得牙癢癢!
本以為自己既已做了當家主母,自己的女兒便是雞犬升天,而那薛寶兒沒有了親孃的庇護,只需要早早將她指出去便是了,到時還愁自己的女兒不能找一個好親家幫扶著。
但事情的發展並不如王氏所預期的那樣。
既然如此,那麼也只有自己盡力周旋了,在王氏的運籌帷幄間,薛寶兒的脾氣性情漸漸有了改變,甚至和她爹之間也產生了從來沒有的間隙。對於寶兒的改變,薛老爺長吁短嘆,王氏卻始終在他耳邊吹枕邊風,告訴他,這一些都需要時間,她會讓寶兒乖巧聽話。但這些話到了寶兒耳邊,又都成了別樣的話語。
在她周旋之下,寶兒和她爹的罅隙漸生,父女倆也漸漸產生了一些不如意的事,這更導致了寶兒的性情越發暴戾和不可控。
王氏堅信,只要有她在其中斡旋,很快她就可以毀掉薛寶兒的一切,並且讓自己的女兒取而代之,成為薛家最為寶貴、薛老爺最為喜愛的嫡女。
王氏蟄伏著,靜待黑夜來臨。
有了白天的教訓之後,薛晴兒也不敢隨意招惹寶兒,但又不甘心吃虧,就暗暗想著要如何報復。
在算了薛老爺回家的時辰後,薛晴兒在薛老爺回屋的必經之路攔下了薛寶兒。
薛寶兒剛剛曬完太陽,全身舒服得就像充滿力量,臉上卻是冷冷的,“有什麼話趕緊說。”
薛晴兒也害怕又像白天一樣被揍,只不過還是放低了身段,輕柔的說,“姐姐,白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知道姐姐喜歡這枚玉佩,就應當讓給姐姐,而不是自己拿在手上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