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把大壯在家裡藏男人、和男人搞上了的事情傳揚出去,加上大壯託人賣房屋的訊息又流到了他們的耳朵,想到大莊賣了房子拍拍屁股走人,一毛錢也落不到他們的口袋裡,能不跳腳就怪了。
所以,這“叔叔”剛剛口口聲聲打著聲討大壯和男人鬼混,不走正經道兒,不為田家傳宗接代的,必須狠狠地教訓的旗號,其實都是藉口。他那黑烏烏的心裡,恐怕是恨不得哥哥一家子早就斷子絕孫的好,只要把房子田地都給他們。
這邊,小滿在屋裡哪裡呆得住,雖然一身痠疼,到底還是掙扎著下了地,不過,想著自己目前,還真算是被大壯藏著的男人、”姦夫“,貿然出去的話,不僅幫不上大壯的忙,反而叫他在人家難堪,更叫那些粗野的鄉下漢嘴上撿便宜,小滿便低頭細思了一下,決定躲在某個可以看見外面情形的角落裡看看風向再說。
小滿想起往日斧頭在這邊玩的時候老是說柴房那邊有個小豁口,可以看見外面,便躡手躡腳走過去,果然見牆上有個兩指見寬的大縫隙,夠過去一看,還真是一切盡在眼簾。
這會兒就見院子外的一塊空地上,大壯背對著小滿站著,對面是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鄉野村夫村婦的長相打扮。只是情人眼裡出潘安,大壯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在小滿的眼裡是淳樸天然的感覺,而在這群人身上,小滿只看到了粗俗鄙陋、不堪入目,叫他精緻的眉眼都嫌棄地皺了皺,像是遽然聞到不好的氣味一般。
正中站著一個六十多的老漢,三寸丁的個兒,老樹皮一般的臉,人長得猥瑣,還留三寸老鼠鬍鬚,越發猥瑣得沒了邊,偏是這麼個東西,還對著大壯指指戳戳,說:“大壯啊大壯,別以為分了家我就教訓不著你了!你爹護著你,愣是叫你做了我的侄子,現今你爹沒了,我作為叔叔,作為長輩,別說教你做人的道理,就是喊你跪下挨家法,也是該的!”
大壯冷笑出聲,說:“是,你這會兒倒是繃起叔叔、長輩的架子來!當初和侄兒爭家產,把我爹氣死的時候,你可曾記得你是叔叔,是長輩?就是現在,你也沒打算當叔叔,當長輩,還是衝著這家底、這房子來的!我可認不起你這樣的叔叔!”
☆、第38章
田根生倚老賣老地說:“你認不認我這個叔叔沒關係,我也懶得認你這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便宜侄兒!只是,我哥哥本心巴望著你這便宜兒子給他承繼香火,結果你就是這麼給他承繼的!我哥哥要是知道了,他在棺材裡也要氣得坐起來!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客氣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算咱老田家的人,房子、田地、還有我哥哥給你的歷年的積蓄,統統都交出來,就隨便你和男人瞎搞去!”
旁邊幾個人都譏笑著說:“要在以前,出了這麼丟人現眼的事,早就弄來遊街打死了。現在新社會嘛,不興搞浸豬籠沉塘弄死人的那一套,倒是便宜了他!哎,我跟你說,識相的,就趕緊把房子那些的都交出來,麻利兒走人!別給臉不要臉!”
“哎,看你田大壯長得人模人樣的,把我家大伯哄得團團轉,真以為你是個人呢,誰知道大伯這一死,就現了原形了!男人的屁|眼比女人的小|穴要爽嗎?斷子絕孫也要去搞?什麼時候我也試試,哈哈,反正我都有兒子了,不耽誤!”
大壯被他們這般淫言穢語的辱罵激得腦門上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他握緊了手上的鐮刀,恨不能往這幾張可惡至極的臉上揮去,打他們個滿臉血,出一口長久以來的惡氣。
那些人看大壯這神情像是要動手打人了,卻一點也不懼怕,反而像是等著的一般舒展了舒展筋骨。
大壯猛然醒悟過來:不能跟他們打起來!這幫子人懷著壞心眼,就想著陷害自己打人傷人好往局子裡送,現在的法律保護人權,就是甩人一巴掌,還能告故意傷害罪呢,何況自己手裡拿著鐮刀?一揮出去,就要見血,那不等於是中了他們的圈套了嗎?反正他們幾個人,折了一個還有幾個,等自己因為傷人被拘留了,剩下的人就會佔了房子!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即便自己能從拘留所出來,也攆不走這幫子混蛋了!
還有小滿!自己要是因為傷人進了拘留所,小滿肯定要被這幫子鳩佔鵲巢的傢伙趕出去,那可怎麼辦?
要是以前,反正光棍一個,蹲號子就蹲號子!現在我田大壯是有了媳婦兒的人了,凡事怎麼可以不為他考慮,只憑著意氣用事呢!少不得要忍這一口氣了!
大壯怕他們故意往自己手裡拿著的鐮刀上碰,弄得不是他砍的也被誣成他砍的了,索性將鐮刀插回了後腰,往後退了幾步,冷笑著說:“你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