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裡最晚離開的了,可這幾天我哪天不是等他都走了還要加班很久才離開的,哪天不是看大門的大叔都看不過眼才來勸走的,哪天不是披星戴月累得跟狗似的回去的。
重點是,他也都知道的。
要是沒有每天回家後奇葩娘無微不至的照顧,好歹彌補了下我心裡的創傷,不然我真特麼要去殺人放火報復社會了。
不然怎麼辦?內心的熊熊怒火無處宣洩,被壓迫苦衷又無法向人訴說,不就得去報復社會了麼?
請大家做好防狼防盜防於十的準備,我內心還是善良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想殃及無辜。
我不忿地關了會話視窗,繼續做我的事,也懶得回他。
曉雅特別貼心地在走之前給我叫了外賣,她看我老不按點吃飯,現在吃飯時總會叫著我。我以前沒有想過實習後我會變得這樣憤世嫉俗,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這麼渴望地需要得到別人的幫助,但我現在很感激,至少在我需要的時候,有這樣一個人願意給我溫暖和關懷。
我萬分感激地抱了抱曉雅,跟她道別,她溫柔地囑咐著:“於十,照顧好自己,別再生病了,下週一見。”
我堅定地點點頭。會的,親愛的曉雅,我是頑強的小石頭。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少,娘總一直埋頭在他的電腦前,絲毫沒有要理我的意思,我無奈地撇撇嘴,也繼續做我的工作。
在我專心致志地總結著某大公司興衰歷程的時候,桌子忽然被敲了幾下。
我不經意地一扭頭,差點又從那破椅子上摔下去。
“需要這麼激動?”娘總顯然對我的反應很不滿。
“啊,沒有,老、老師,椅子壞了,您有事?”
娘總白我一眼,扭了扭腰肢邊轉身邊說:“你來。”
我急忙起身跟上,驚訝地發現辦公室裡除了我倆,別人又都走了。我再看看錶,竟然已經九點了,娘總也該下班了。
娘總回了座位,在電腦上點了幾下,最後開啟了一張照片,問:“那天說是你未婚夫的是這個人麼?”
我看了看,嘿,還真是穆大叔,娘總這是要幹嘛啊?
看娘總一直盯著我,我只好點點頭說:“是。”又強調到,“但他不是我未婚夫。”
“哼。”娘總關了照片,轉過座椅直直地對著我,不屑地說,“瞧瞧你們現在這些小姑娘,老想著嫁入豪門,你說你長得漂亮也行啊,於十,就你這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樣子,那種人是你能惹得起的麼?你看看你這幾天,人不像個人,外星人不像個外星人,怎麼,想變熊貓啊?我告訴你於十,你這下病了可別再怨我給你佈置的任務多,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娘總噼裡啪啦地說完,又氣憤地把座椅轉了回去,任憑我在那兒莫名其妙地站著發愣。
我看看我渾身上下,這毛衣牛仔褲穿得挺和諧啊,也就是臉色蒼白了點,多了倆黑眼圈嘛,可是,這難道不是因為工作多熬夜熬的麼?鄭一鳴,你妹的,還有沒有良心了,老紙這麼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到頭來你還為了怕我生病找你付醫藥費推卸責任怎麼地?
我這還沒反應完呢,就見鄭一鳴起身收拾東西了,他收拾完書包,又披上他那紅大衣對我說:“去收拾下東西,我們去吃夜宵,哎呦,於十,我現在可不敢使喚你了,也不再用你加班了,您老可好好保重著身體,別再生病了啊。”
娘總這是在關心我?我怎麼聽著這麼不爽啊!
“瞪什麼瞪,過時不候啊!”娘總說著就背上包要走。
我一看立馬急了:“別,等我一下,老師!”說著立馬回座位收拾我的東西。
“可是……沒整理完的檔案怎麼辦?”我小心翼翼地問,很怕娘總甩一句“那你在這兒做完再走吧”。
“先放著吧,下週繼續整,不著急用。”我不知道燈光太暗導致我視線模糊了,還是我已經累的神志不清出現幻覺了,因為我看到那個說再不給我好臉色看的娘總笑了。
“還不好?”娘總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門口,不悅地等著鎖門。
“好、好了。”我慌張地跟上去,等他鎖了門一起下了樓。
今天似乎沒有風,所以沒有那麼冷了。
四周靜得很,大抵是要到十五了,今晚的月亮格外地漂亮,明亮的月光一瀉千里,把人心裡都照得清明透亮。
最起碼在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今晚會是個極其愉快的晚上,因為我已經打算向娘總坦白,把我和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