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淮北輕應了一聲,黑眸溢滿溫和的光澤,“你睡吧,叔叔不走。”
小咚咚翻了個身,突然“嘶”了一聲,喬雪桐連忙問,“怎麼了?”
“疼。”小咚咚咬著牙,委屈地說,眼淚又掉下來。
莫淮北還以為是她的傷口疼,站起來就要去叫醫生,喬雪桐阻止了他,“咚咚是其他地方疼嗎?”
小咚咚怯生生地點了點頭,“嗯。”
莫淮北皺著眉頭看,果然捲起褲腿後,那白皙的小腿上一片淤青,看起來是新添的,而有些已經接近紫色,應該是舊傷。
喬雪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是誰弄的?”
小咚咚餘悸未消,眼神躲閃,“我……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上面密佈的指痕,明顯是被人掐傷的,喬雪桐想了想已經清楚了答案,“咚咚,阿姨幫你擦藥好不好,像上次那樣,不會弄疼你。”
莫淮北語氣一緊,“上次?”
這意思是說咚咚受這樣的傷害並不是第一次?
“怎麼回事?”
喬雪桐搖頭,“大概也只有楊芷晴知道了吧。”
擦完藥後,睏倦的小咚咚昏昏欲睡,她抓著喬雪桐的手,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阿姨,對不起,上次我不是故意說謊的,我怕媽媽回家會打我……”小咚咚埋在被子裡,淚如泉湧,“媽媽好可怕的,她不僅打我,而且她經常拿刀子劃自己的手,好多血流下來……”
“咚咚,別說了,”喬雪桐輕撫著她的背,“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咚咚迷迷糊糊地應了一句,“……我以後會做個誠實的孩子。”
這一夜,莫淮北沒有閤眼,喬雪桐躺在他腿上,睡得也不怎麼安穩,兩人在小咚咚的病房守到天明。
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 ,天終於亮了。
莫淮北出去幫兩人買了餛飩當早餐,小咚咚胃口不錯,吃了一大碗,喬雪桐一邊看她一邊吃,突然胃裡一陣噁心,她捂著嘴跑進衛生間。
莫淮北急忙跟進去,擔憂地問,“沒事吧?”
其實也只是乾嘔而已。喬雪桐用清水漱了漱口,搖頭,“沒事。”
“老公,你待會陪我去做個檢查吧。”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懷孕了,但喬雪桐還是想確認一下。
莫淮北語氣一緊,“你哪裡不舒服?”
“哎!”喬雪桐皺眉,“你抓疼我了。”莫淮北連忙鬆開手,“抱歉,我太緊張了。”
喬雪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乍見原本輕皺眉的男人眼裡迸發出一道雪亮的光芒,“真的?!”
“檢查後不就知道了。”喬雪桐害羞地低下頭,餘光卻一直打量著對面的男人,心裡暗想,雖然他面露驚喜之色,但明顯還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震撼,要知道她當時可是樂得手舞足蹈的!
“那還站著幹什麼,趕緊去啊!”
“老公,”喬雪桐失笑著跟上去拉住他的手,“你走錯方向啦!門在那邊。”
原來他也只是強裝冷靜,不見得比自己好多少啊!
男人神色微微懊惱,但眸底的愉悅藏不住,絲絲縷縷地從眼角流出來。
這個時間婦產科的人並不多,喬雪桐的檢查進行得很順利,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她很快就拿到了結果。
“我很開心。”哪怕已經萬分剋制,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謝謝你,老婆。”
喬雪桐微微一笑,輕輕環住他的腰,同他一起感受這巨大的欣喜。
她所知道的莫淮北,清冷自持,鮮少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哪怕就像當晚向她“表白”也是繞過千山萬水,兜兜轉轉才讓她意會,喬雪桐清楚,從這個男人口中聽到這麼直白的“我很開心”有多麼不容易。
“你幹什麼呀?大家都看著呢!”喬雪桐紅著臉嬌嗔了一句,這個時間,科室外面已經有好些等待的孕婦和陪她們前來的丈夫。
男人俯身趴在她小腹處,旁若無人地凝神,抓住她的小手,“別動,我聽聽我們家孩子是不是真的在裡面。”
一個英俊得一塌糊塗的男人,說出這麼傻氣的話,成功地逗樂了旁邊的孕婦們,紛紛指著自己的某人,“你看看人家老公,再看看你……”
喬雪桐的手插‘入男人柔軟的黑色短髮,笑著看向走廊盡頭。雲淡風輕,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你這個瘋女人,”郭川捂著胸口站在楊芷晴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