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問。
陳輕默不作聲,誠實地點點頭。
“怎麼不哭了?”
“……”
“怕我笑話你?放心,陳輕,我一直就瞧不上你。”
陳輕一愣,不明白坐地戶為什麼這麼說。
坐地戶輕笑著就近坐在椅子上,“看樣子你真不清楚你有多讓人討厭。”
她側眸望著陳晴,目光睥睨促狹,好像她看的是個鬧了天大笑話的人一樣。“你這個人,活的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活的自在灑脫,以為別人不知道那是裝的嗎?厚著臉皮追夏東柘,沒追上又玩起欲擒故縱,我過的不好,沒一個同學願意理我,你卻每天拉著我幹這幹那,你以為我會感激嗎?告訴你,我恨透了你的自以為是,比起擺在明面上的厭惡,你這種假裝的示好更讓我討厭。”
“我不是……”
試圖解釋,無奈坐地戶的聲音太高,而且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陳輕怎樣的解釋在她看來都成了狡辯。
“一直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想象的那樣淡定,好像這個世界上沒你在乎的事一樣。現在我看到了,你也不過如此,甚至不如我,我最起碼活得真實,哪怕討人厭,你……都是裝的。”
“你……”不知該從何解釋的陳輕腦子一片混沌,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一片真心會換來坐地戶這麼想自己。忽閃之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她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瞪著坐地戶。
“比賽用的u盤中毒和你有關嗎?”
她的樣子怵人,坐地戶不免心中一凜,只能用更大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懼意,“陳輕,有時候你也沒我想的那麼傻。”
“怎麼,想去和老師告狀,說我弄壞了你的文件?去吧,我不在乎,又不是沒受過處罰,這次大不了是開除學籍。”她苦笑著,聲音隨之壓低,“反正沒人真在乎我的死活。”
說話的功夫,遲一步回來的嗶哥和大a推開寢室門。嗶哥一臉氣憤,關門時不忘探出頭朝著外面罵罵咧咧一句,聽意思,還是為了比賽失利的事和人較勁。
“和他們較真犯得著嗎?”一把拉住她,大a順手關上了門。“最難過的又不是你。陳慢慢,你這是……”
大a看著相視僵持的陳輕和坐地戶,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這兩個人間的安濤洶湧。
“我不介意你說出去,你沒證據,沒人信你。”篤定她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的坐地戶冷笑地看著陳輕。
“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給自己找什麼理由。還有,我也和你說句話。”她上前一步,和坐地戶之間的距離頓時拉近到聞得到彼此的呼吸,“我和你不一樣,一點也不。”
“哎,陳慢慢你去哪兒?”試圖拉住她的嗶哥只覺得手心一滑,再抬眼時,陳輕已經出了寢室。
身後依稀傳來嗶哥的質問聲,換做以前,她肯定要回去勸和的,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不想管也不想參合,因為就在剛剛,她的某些人生觀被顛覆了。
為什麼對一個人好也成了不對,成了有惡意的,這個問題她實在想不通。
塑膠跑道上,八百米達標測試剛剛結束,幾個不達標的學生正氣喘吁吁地扯著老師求情,拿著本子做登記的老師頭都沒抬,順手指指遠處,“看看你們什麼體質條件,再看看人家,好意思求情。回去練跑,下次上課測成績,最後一次機會,再不達標可就沒辦法了。”
一片哀嚎聲裡,體育老師動作利落地合起冊子,大步離開了那群讓他操心的學生。
走到門口,他看了眼飛奔跑近的人,忍不住喊了一聲:“體重減下來前還是慢跑好,這麼跑,膝蓋不想要了?”
看著踉蹌一步的胖女生,老師搖著頭,出了門。
陳輕的確跑累了,索性聽話的放慢了速度。
風乾燥和緩,草絲般滑過臉頰,她終於跑不動了,停下來坐在了操場中間一塊草坪上。
進口草坪有著本地植被沒有的堅韌,即便現在的氣溫已經低到一定程度,依舊蔥蘢簇新。抓起一根攤在掌心,陳輕聽著手機裡勻速響著的嘟嘟聲。
“媽媽。”
當電話被接起時,擠壓心底的委屈有如決堤洪波,頓時傾瀉而出。
“陳輕,怎麼了?”
“阿姨,是我,夏東柘。”
所有的情懷還沒來得及傾倒,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便一把奪過了電話。看著那張旁若無人,絲毫不覺得他的舉止過分的帥氣臉龐,陳輕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怎麼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