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下次有沒有人會對她做出什麼不人道的事情來。
但姆巴納蛇醫還是盡力救助屬於他的病人。此蛇毒性不算很強,但塔莉被咬傷時間似乎長了點,沒有及時採取被蛇咬後的緊急措施對後續的治療是非常不利的。儘管姆巴納已經用盡了手頭最好的草藥,對她內服外敷了數次,但塔莉仍然昏迷。
姆巴納蛇醫如是回答年青官員對塔莉的關注:“她高燒不退,能不能熬過今夜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大概是歷史註定了她將書寫尼羅河的史詩,就在東方的天空中金星升起之際,姆巴納蛇醫按捺不住心中的驚喜,吵醒年青的官員:“她醒過來了!我的藥起作用了!她的求生慾望極為強烈!我的藥戰勝了蛇毒……”
年青的官員聽到小女孩甦醒過來的訊息也是十分高興,“你叫什麼名字?”可這小女孩卻依舊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始終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魂魄盡失。
青年有些憤怒:“你是啞巴嗎?”想起士兵對女孩遭遇的描述,忍不住去試探:“你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懶惰?貪婪?自私?狂妄?忘恩負義?奸詐?吝嗇?欺騙?虛偽?……”
小女孩仇恨的眼神冷不防地打斷了金髮青年的調侃,看著小女孩從冷漠到怒目的樣子心中不自覺的感到好笑。
突然金髮青年一把掐住塔莉細小的胳膊,將其從床榻上拽下放倒在地,並抓住她的頭顱將其臉蛋緊貼冰冷的地面:“像狗一樣扒著,用你的舌頭去舔這骯髒的地面,是什麼感覺?”
緊接著,青年又拽起小女孩的頭髮,狠狠地教育她:“當沉重的生活壓力迫使我們苟延殘喘,我們的心就越能貼近大地感受到生命的真實。如果連壓力都拋棄了我們,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青年雙眼泛著兇光,這種壓力足以讓小塔莉喘不過氣來,但他琥珀色的眼眸裡卻跳動著對生命的敬畏之光。
“明天清晨跟隨著工匠們一起去工作!”青年鬆開用力的手臂,看著不服氣的塔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警告:“再敢逃跑,打斷你的雙腿!”
鏗鏘的鑿石聲拉開了採石場每日辛勤勞作的序幕。
阿斯旺地區的石質非常好,顏色大多是帶有小黑點的瑪瑙紅,石頭體質光滑顏色亮澤,是很奢侈的建築裝飾材料,大概也只有法老和神廟才配享有這種特權。
“你知道這些成塊的花崗岩是如何從那巨大的岩石裡採集出來的嗎?”
“首先由有經驗的隊長在礦脈上做好標記,然後由巧手的工匠在岩石的各個角上鑿出楔形的狹長石槽,然後把削得與石槽完全吻合的木頭楔子用水浸泡透了,釘入石槽內,待木頭楔子乾透,成塊的花崗岩就自然而然的從母巖中脫離開出了……”
“我們把整個礦山鑿出一條條路渠,以便大塊的花崗岩順勢滾落,用人力或牲口藉以車輪運輸。”
“對於已經精雕細刻好的成品石材,還需要把成品擱置在用碎石和沙土堆疊好的高臺之上,利用重力把駁船行至高臺之下托起石材,沿尼羅河水路運往修建中的神廟。”
“這就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我們給工匠們更多的麵包、鹹魚、啤酒、還有小麥,保證你們的飲食和溫暖,讓你們全心全力、後顧無憂的為神校��瘢 �
很長一段時間年青的官員都陪著工匠和塔莉一起工作。但任憑工友如何熱心腸,或者金髮青年的噓寒問暖,塔莉只是埋頭苦幹,頭都不會抬一下。
“晚上收拾一下東西,去塔裡穆村。”金髮青年靜靜地坐在小塔莉身邊,突然說出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我託了好多關係才把你調離此地去塔裡穆村,哪裡是西邊沙漠邊上的一個小村落,至少比採石場條件好多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這是這幾天以來塔莉第一次對他的關心有了反應,他看著她依然忙碌的身影,感到寬慰:“姆巴納蛇醫年老返鄉,你跟他走,從此不要再向人提起自己的身世……”
晚上,金髮青年果然在同一個星空下又見到了塔莉,她這次沒有逃跑,而是靜靜的站在黑暗裡,聽著遠處的風聲。
金髮青年喜歡站在這滿目繁星的蒼穹之下,閉目沉思,用心靈去感悟大自然的力量!他顯然也希望把這種感受傳遞給眼前這位迷失的小女孩:“你抬頭看看天空,星星的光芒在我們的肉眼裡雖然微不足道,然而我們卻能感受到光明是無所不在的!”
塔莉略微抬了抬下巴,極目遠眺,目光深邃,眼睛裡充滿了與她這個年紀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