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微抓住他,“喂!”
譚藻強調道:“就是空穴來風,旁人編造的。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靳微:“是。”
譚藻:“……”
靳微幽幽道:“這可說不定,當初在小鸞山,誰不知道是你引誘了教主……你現在,可不止是聖教護法,也算是教主遺孀,怎麼就不知道注意點兒……”
譚藻:“………………”
譚藻算是明白了,這個王八蛋賀靈則,自己縮頭不出面,倒是讓靳微來敲打他!還遺孀,你倒是真死一個看看啊!
一想到這,譚藻就忍不住拍著靳微的肩膀,“這個遺孀之位,給你了,你來做教主遺孀吧,你不是還想死後埋他旁邊麼,去吧。”
靳微猶如驚弓之鳥,動靜很大地瑟縮了一下,“我們說的不是這個。”
“‘那個’我卻不想和你說,”譚藻冷冷開口,他那一雙生就多情的眼眸,此時倒也帶出了一些凜冽,“除了賀靈則,沒人有資格讓我注意點兒。”
靳微張著嘴,嚇到了。
譚藻在奉聖教那麼久,說他是諂媚小人吧,但即便是在賀靈則所見範圍之外,他也不大擺架子,甚至有那麼些任人搓圓揉扁的意思。回嘴是會的,但光說不練,通常都是引得教主出手幫他清理,因此大家才會覺得他尤其噁心。
靳微思考了一下,這竟是她第一次看譚藻這般強硬的姿態。
她倒是不知道,上一個看見譚藻露出差不多神情的,是死之前的姚靖。
一時之間,靳微竟是無言以對了。
她是想不通,譚藻都半點內力也沒有了,反而將她嚇住了。
譚藻起身準備離開,他想了想,對靳微道:“現也不是前朝,就是寡婦,還有改嫁的呢。”
靳微臉都白了:“你——”
祝紅霞挽著譚藻的胳膊散步。
她生的不算很美,不像靳微那麼柔媚,但眉目疏朗,略帶英氣。頭髮粗而濃密,就像她的性格一般剛強。也許乍看有些冒失,實際上,卻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甚至偶有驚人之舉,可見心思並非不細膩,城府也不一定不深。這一點,在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倒是明顯了。
譚藻與她手挽手,再聯想到他們也曾青梅竹馬,倒似一對璧人了。
只是祝紅霞大他幾歲,至今未婚嫁,因此,只能算作姐弟罷了,兩人的動作也的確是親近而不狎暱。
旁人看去,只覺他們在閒話家常,卻不知祝紅霞在說:“……昨晚靳微叫你去,是說了何事?”
譚藻淡淡道:“質問我那流言的事。”
祝紅霞笑了笑,“還有其他嗎?”
譚藻:“那就不知道了,我撇下她走了。”
祝紅霞停在蓮池旁,看著游魚,語氣悠然地道:“你說,這一招到底是殷師兄想的,還是阮師兄出的主意呢?”
譚藻也隨之止步,不鹹不淡地道:“殷汝霖不大像能想出這種招的人,否則,他那一臂也未必會斷了。”
“那就只能是阮師兄了。”祝紅霞目光越過譚藻肩頭,遙遙落在一抹身影上,表情不變,道:“他來了。”
譚藻頭也不回,“嗯。”
阮鳳章漸漸近了,他的目光落在譚藻和祝紅霞相挽的手臂上,壓住心頭那一簇無名火,不動聲色地道:“祝師妹與小譚關係何時變得這樣好了。”
祝紅霞爽朗一笑,偏頭看著譚藻,“我現在是小譚的仰慕者啦,也是阮師兄你的。我出去聽了那小殭屍的故事,果真名不虛傳,聽得我欲罷不能。”
阮鳳章:“……”
譚藻虛弱地道:“祝大小姐能不提那個了嗎……”
祝紅霞笑嘻嘻地道:“雖然是編造的我身邊的人,但故事的確是好故事,弄得我都忍不住一大早把小譚挖來,仔細摸一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殭屍了。”
“摸了這麼久,有結論了嗎?”阮鳳章問。
“哎嗨……”祝紅霞伸了伸腰,“說實話,昨兒聽了故事後,我半宿沒好好休息。現在倒想睡個回籠覺了……這個結論,還是阮師兄自己來看吧。”她說著,隨手把譚藻往阮鳳章的方向一推。
她是無意之舉,但手勁實在太大,譚藻又沒了內力,險些摔了一跤,幸而阮鳳章伸手扶住他。
“真是對不住!”祝紅霞撓了撓頭,“看我這不清醒的,還是回去躺會兒好了。”
阮鳳章無奈地道:“祝師妹……”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