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許易希所賜,安然還是難過的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公寓樓下,許易希下了車。兩人對視很久,什麼都沒說,許易希緊縮的眉頭,抿的沒有縫的薄唇,可能還會咬著內唇瓣吧。
安然嘆了口氣,撫了撫他的額,大拇指輕輕劃過他緊閉的唇瓣,“不要這樣的表情阿!我都還不知道怎麼了,你就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傻瓜易希,我好好的呢。”
過了很久,許易希輕輕說道,保證些什麼,“阿然,我的阿然,我的心在你那。只是………”頓了頓,“她剛回來,給我點時間去適應下,好不好?”
安然輕笑了下,嘴角上揚,點點頭,向前一步擁住許易希,“嗯,你說適應就適應。我願意給你時間。”
也許你不知道,在你說,你的心在我這裡的時候,之前的不安,之前的害怕,至少的難過,全煙消雲散了。
我知道,我真的很容易滿足。雖然只是你簡短的幾句話,但你說的我都信。
這不是盲目,是信任。你會對的起我所給的信任,是不是?
今晚在公寓,還是一個人,沒有七七,沒有汐沙,沒有易希。
洗過澡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手機突然響了,陌生號碼。
無比討厭陌生號碼。
想要掛掉,可是又想了想,也許是同學打來的呢?今天就告訴了李芸號碼,最後還是,接通了。
“安然。我是林昕。”
皺了皺眉頭,難道回到家裡都不能消停一會,“林昕?你怎麼知道我號碼的,”
電話那邊傳來一股冷笑,“我要想知道你的號碼,難道還會難弄到嗎?”
安然,“…………”
“你有空嗎,出來見個面吧。”
安然頓了頓,“抱歉,我跟你好像還沒有熟到你喊一聲我就會出去的關係吧。”
又是一陣冷笑,不屑的說著,“哦?原來希開始喜歡你這樣的小調調了?我要跟你說的話有關希,出不出來隨你。”
最後,安然還是出去了。出去前還精心打扮了一番,除了沒化妝沒弄乾頭髮。但就一穿著打扮還是讓安然本就漂亮的基礎上驚豔了一番。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自己也開始在意這些穿著上面的事了。對著鏡子冷笑了會。看來真的是被林昕刺激到了。生怕有一點不如她。可是不如她的豈止一點。安然狠命搖著頭,為什麼要挫自己威風,漲別人志氣呢!
見到林昕的時候,她長髮披肩,護河邊風大,她的長髮總被穿的四處飛舞,只是她不去理會,任由頭髮飄散凌亂。她一身黑色雪紡長裙及腳,像是要去黑夜融合,她站在河邊,雙手抱肩,站的挺拔高傲。
看著她的背影,安然呼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沒出息,總覺得別人怎樣怎樣好,還刻意去打扮自己,想著不落下風。
這就是心理學中的,正常人一旦體會到自卑感,就力求補償不足。還時常拿自身與他人做比較。
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異於平常的打扮,安然突然就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自己。
這樣做,為了什麼?
“林昕。”
她掃了掃眼前飄亂的長髮,轉身看向安然,面無表情。
安然,走向前去,還好兩人身高差不多,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拿自己和她比較,在心裡罵了此時自己的不自信一百次一萬次。
兩人並排站著,久久的林昕涼涼的聲音飄進安然的耳裡,“你怕不怕死?”
這樣一句話著實驚到安然,震驚的看著林昕,她冷冷一笑,瞟了眼安然,“在美國訓練舞蹈,幾百個動作,我力求一天全會,並且熟練,我就在舞蹈廳練了十多個小時,最後累暈了過去。呵呵,被人發現時,我額頭上摔出了個很大的包,烏腫了,舞服全部溼透,四肢早就軟了,毫無力氣。那時我十四歲,剛到美國。”說完冷笑的看著安然,安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跟自己說這些,這些與自己有任何關係嗎。
林昕看向河對面的燈火闌珊,“我那時想著,能早點練完所有我該學的東西我就能早點回國,早點見到希了。可是後面我發現,就算我這樣瘋了一樣,不要命的學,也總是不成功的。後面,我就求我父親,求我母親,讓他們放我回去,可是他們那麼嚴厲,那麼希望我能做到最好怎麼會允許,所以我又失敗了。那以後他們乾脆不准我出門,不準聯絡任何人,試圖斷了我所有念想。可是念想非但沒斷,還日益根深。”
安然腦海突然就浮現出小小的林昕在奮力舞動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