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季悠苒敢怒不敢言,拉著肖琴正要出去,就看到紫竹腳步匆匆的進了屋內,“陛下,泯王求見。”
“陛下,泯王求見。”
她果然來了。屋內幾人對視一眼,安沁宣和李緣兩人迅速退至前廳後面的小房間裡,季悠苒想了想,也拉著肖琴一起躲了進去。前廳只留下芪焰和菁葮在一旁。
“宣吧。”西烈月心中有些感慨,她終究還是來了。
紫竹領著西烈凌進入屋內,西烈凌規規矩矩的行了君臣大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西烈月坐在主位上,掃了她一眼,並不熱絡倒也不算冷淡,“這麼晚了,你到朕這裡做什麼?”
西烈月素來對她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今日此番愛理不理也在西烈凌預料之中,心裡憤憤,也就更堅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上前兩步,西烈凌回道:“陛下終日為國事操勞,太過辛苦,臣妹今夜來,是想邀陛下一同前去後山泡溫泉。”
“溫泉?溯溪泉麼?”
西烈月打了個呵欠,興致缺缺的樣子,西烈凌趕緊解釋道:“不是,臣妹所說的溫泉離溯溪泉也不遠,就在它北面三里處。這個池子周圍青松環繞,水溫更加適宜,不僅可洗去疲勞,還能強身健體,美膚駐顏。尤其是夜間前往,細細涓流流淌的聲音合著蟲吟,聽著都讓人神寧氣清。”
屏風後的小房間本是給沏茶的奴婢煮茶的地方,隔著雕破圖風,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外面的人卻不易發現小間裡的人,幾人聽了一會,在聽到西烈凌說出溫泉位置之後,季悠苒向李緣使了一個眼色,李緣瞭然,由旁邊的側門悄聲退了出去。
西烈月靠坐在椅子上,眼角微微揚了一下,笑道:“皇陵裡竟還有這樣的池子?”
看到西烈月總算有點興趣的樣子,西烈凌心中暗喜,繼續說道:“臣妹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池子,溯溪泉素來都是皇家使用,有人精心護理,好是好,就是少了些許味道。臣妹本來今夜是想邀母皇一起的,母皇說有些疲累不去了,讓臣妹過來請陛下一同前去,以睦手足之情。故此,特意來請。”
“以睦手足之情……”西烈月低喃重複著這句話,臉色微微有變。西烈凌心裡暗自打鼓,她可是完全照著斐汐雯的話說的,難道還是出了什麼岔子?
就在她以為今夜計劃要失敗的時候,西烈月竟忽然對她笑了起來,“既然是母皇的意思,你又把那溫泉說得這般好,朕就去試試好了。”
西烈月的笑聲聽得西烈凌心裡直髮怵,手腕忽然一緊,西烈月竟已起身走到她面前,甚至還抓著她的手腕,“ 帶路吧。”
手被西烈月抓著,她抓的雖然不算緊,西烈凌卻不受控制的微抖了起來,怕西烈月看出端倪,西烈凌假意行禮,掙脫了西烈月的手,忙回道:“是,臣妹前面帶路。”
西烈凌領著一行人走在前面,暗自觀察了一下,發現西烈月只帶了兩名貼身女侍,還有一隊十來人的護衛。斐汐雯若按計劃做好了充足準備,這些人應該不難對付吧?這麼一想,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慢慢歸了位。
西烈凌心情放鬆了,腳步越走越快,在她背後一直盯著她的西烈月,眼底的厲色也越來越濃,她們之間,果然沒有什麼骨肉親情。
走過溯溪池一路向北,漸漸走到山的另一面,腳下依舊鋪著石板路,小路兩邊樹木雜草繁茂,因平日少有人經過,這裡的路顯然比之前難走得多,走出三四里,漸漸能聽到些水聲,再往前走竟有一條小峽谷。
連線峽谷兩邊的,是一條浮橋,浮橋很窄,只夠兩人並行透過,橋雖不算長,二三十丈,但想靠輕功飛躍過去是不可能的。西烈月低頭看去,峽谷不深,藉著月光,隱約可見谷底的大石塊。
西烈凌率先走上浮橋,說道:“陛下,過了這座浮橋,就到了。”
芪焰和菁葮看向西烈月,見她微微點頭,芪焰上前一步,接過侍衛手裡的火把,走上浮橋。芪焰走到西烈凌身後,笑道:“泯王,前面的路又黑又窄,還是讓芪焰走前面給您開路吧。”
芪焰一向爽快伶俐,以前西烈月還未登基前她就是這樣,現在自然更肆無忌憚,西烈凌心中不爽快,卻要不斷告誡自己別節外生枝,扯起一抹勉強地笑,回道:“也好。”
西烈凌側過身,讓芪焰走到最前面。回頭便看見菁葮半蹲在浮橋邊的草叢裡,眯著眼看浮橋下的情況,生怕橋面下藏了人。
越靠近溫泉西烈凌也越緊張,看到這兩人如此謹慎防範,她擔心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