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臣,說下午的時候看到許將軍的副將和斐汐雯一起,臣本想去駐地與許將軍匯合問個清楚,走出別院卻發現,皇陵院落間巡視的近衛軍忽然沒了蹤影,臣又派人到上皇的院子裡檢視,院子內外都有駐軍守衛,卻仍不見近衛軍身影……”
“不可能!”李緣怒道:“臣只帶了一千近衛軍到後山伏擊,還有兩千近衛軍留在陵園護衛,不可能沒有人巡視。”
李緣朝著季悠苒大喊大叫,肖琴不樂意了,回道:“什麼不可能,明明就是事實,難道我們還故意跑那麼遠來冤枉你?”
被人這樣頂撞,李緣怒氣更盛,但在陛下面前,她也不敢放肆。季悠苒把肖琴拉到身後,不溫不火的說道:“李總領無需動怒,季某也是覺得事有蹊蹺而已。”
西烈月始終沉默,一雙黑眸滿是寒光。在不明的夜色下,眾人更摸不透她此刻心思。季悠苒不再理會李緣,繼續說道:“臣擔心後主和惜抒的安全,所以帶著兩位離開原來住的居所。臣知道陛下去了後山,本想到溯溪泉後等待陛下,不想溯溪泉到後山的路,全都被駐軍封鎖了,臣不敢貿進,只能走山道,繞往後山。不過臣還在溯溪泉下的溪水邊發現一個人,是青桐公子。”
“青桐?”西烈月蹙眉:“他怎麼樣?”
“臣在溪邊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
西烈月慍怒,“許淮素呢?!”早已安排她調派一萬精兵駐守皇陵,為何現在出這種紕漏?難道她也叛變了不成?!
“一路上未曾看見許將軍……”季悠苒發現西烈月的臉色蒼白,細看之下陛下左臂上還有一小片血漬,季悠苒急道:“陛下,您受傷了?”
西烈月剛想搖頭說沒事,安沁宣冷聲回道:“她中毒了。”
“什麼?”眾人皆驚,李緣更是自責不已,她身為近衛軍總領,卻沒能保護好陛下,甚至連陛下中毒她竟也不知!放下之前與安沁宣的小爭執,李緣急道:“安神醫,陛下所中何毒?有無大礙?”
眾人紛紛看向安沁宣,安沁宣的臉倏地黑了,舒清給他安排了個神醫的身份,可是他根本不懂醫術。
安沁宣黑著臉站在那裡,眾人不明所以,季悠苒似乎猜到什麼,側身對身後的肖琴低聲說道:“你去給陛下診治。”
“好。”
肖琴半蹲在西烈月身側給她把脈,久久不語,眉頭越擰越緊。鬆開診脈的手,肖琴掀開西烈月的衣袖,檢視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傷口很細,但腫得很厲害。看見傷口的那一刻,安沁宣的心倏地一涼,他見過之前的箭傷,當時只是一點小擦傷,傷口是黑褐色的,現在卻腫成這樣,手臂呈現出詭異的豔紅色,這毒……不一般。
肖琴對著傷口看了半天,還是不說話,眾人心裡急,但又怕影響她,憋著不敢問,最後還是季悠苒低聲問道:“可以醫治麼?”
“看傷口,陛下所中之毒,毒性很強,好在陛下傷口並不深,而且及時封住大穴,我暫時也不知道陛下具體所中的毒叫什麼,身邊沒有藥,也無法醫治。陛下的全身大穴不能長期封鎖,現在我只能處理一下傷口,用銀針封住陛下左臂穴道,再尋一位內功深厚之人以內力護住陛下心脈,可保三天。三天裡要找到解藥或者能尋到善於解毒的名醫。”
聽她說完,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季悠苒卻是眉頭緊鎖,肖琴的醫術比起宮中御醫,高出許多,她斟酌了好一會,才說出這番話,可見陛下這毒,十分棘手。
眸光掃過季悠苒和肖琴的臉,西烈月大概也猜出幾分傷情,抬起受傷的手臂,伸到肖琴面前,“現在也只能如此,你先處理傷口。”
“是。”肖琴暗暗佩服,大穴都被鎖住,必定全身都不舒服,手臂上的毒紅腫灼熱,該是極疼的,她還能如此冷靜,穩住這麼多人的心,難怪悠苒最後還是願意輔佐她。
肖琴用溪水清洗了傷口並用銀針封住了手臂的穴道,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顆藥丸,遞到西烈月面前。
不是說沒有藥?
迎著西烈月疑惑的目光,肖琴微低下頭,低聲回道:“這藥雖不能解毒,但,能止疼。”季悠苒最近胸口疼得越來越嚴重,大多時候都是靠這藥撐過去的,珍貴得很,之前她是捨不得……
能止疼?!那她早不拿出來!西烈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在肖琴以為西烈月要殺了她的時候,她卻忽然笑了起來,肖琴抬頭,只看到陛下目光飄向不遠處不明所以的季悠苒,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肖琴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