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的回應也讓軒轅逸回過神來,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慌亂起來,尤其是看清了她白衣上的猩紅血跡,軒轅逸急道:“你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舒清抓著軒轅逸想要碰觸又怕弄傷她的手,笑道:“我沒事,就是腳扭了。”
腳?低下頭,果然看見舒清的腳正用樹枝固定著,舒了一口氣,軒轅逸還是不敢大意,追問道:“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這樣大片的殷紅血跡,看得他心驚不已。
顧不得腿傷,舒清一邊拖著軒轅逸,一邊說道:“不是我的血,你快來看看季悠苒,他流了很多血。”
看她走得吃力,軒轅逸將她攔腰抱起,走到舒清所指的一住暗影之下,見到了她口中的季悠苒。
放下舒清,軒轅逸想要給她把脈,想不到這個一身是血的女子還能保持清醒,將手輕輕地縮了回去。
舒清也蹲了下來,拍著季悠苒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別擔心,他是我夫君,你給他幫你看看。”
聽了舒清的話,季悠苒只是微微別過頭,卻依然沒有把手伸出去。
舒清嘆息,看來他守著這個身份守得很辛苦,就是要了他的命,也不能讓人知曉。但是她卻不能允許,抓著季悠苒的手,舒清轉而對軒轅逸說道:“逸,你快給他看看。”
軒轅逸不明究裡,只當是男女有別,掠過季悠苒的手,在他身上的幾個大穴點了一下,說道:“我封鎖了她所有的大穴,血不會再留了,不過要快點送她出去,穴道封鎖太久,對她沒好處。”
封穴道有用?舒清雖然心裡存疑,但是也沒有說出來,左右看看,就軒轅逸一個人,問道:“就你一個人嗎?安沁宣和炎雨、蒼素呢?”
“他們分頭找了。”
分頭?這麼說,這座密林不小。舒清擔憂地說道:“西烈月剛才還被黑衣人纏著,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逃脫。”
不忍心看她擔心難過的樣子,軒轅逸安慰道:“放心,西烈月沒受傷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安沁宣也在這附近。”
“也只能這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季悠苒,扶著季悠苒坐起來,舒清說道:“逸,你揹他。”
軒轅逸皺了皺眉,不過看她的樣子,是不可能走了,沒有多說什麼,軒轅逸背起了季悠苒。舒清握著樹枝,腳步踉蹌,軒轅逸還是擔心,“你的腳真的沒事?”
雖然腳上的傷疼得舒清很想暈過去算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故作輕鬆地聳聳肩膀,舒清笑道:“我沒事,還可以走,只是小小的扭傷而已。”
是不是小小扭傷,季悠苒很清楚,他親眼看著她用布條纏住傷處,樹枝固定,她腳上的骨頭一定已經斷了,想要開口說什麼,舒清卻快他一步,說道:“快走吧。”說完便匆匆的向前走去。
看著那蹣跚的素白身影,季悠苒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他們走出了密林,回到了河岸邊,漆黑的夜裡,這樣順著河道走,應該不會迷路,遠遠的,他們迎上了一隊人,幾隻火把的光芒,足夠他們看清迎面而來的人。
蒼素也看見了走路晃晃悠悠的舒清,跑到舒清面前,卻被她一身血汙嚇了一跳,急道:“主子,您哪裡受傷了?”
芪焰也趕了過來,“舒清小姐,您還好吧?”
“我沒事,扭傷了而已。”舒清此時的笑容有些勉強。
沒事怎麼一身的血?芪焰終於發現,軒轅逸背上還有一個人,待他緩緩將人放下,芪焰驚呼:“季相?”季悠苒此刻的樣子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舒清對著芪焰說道:“你們來了就太好了,焰,你立刻帶著這些人到那邊的密林裡去,陛下還在那裡。”
“是,我這就去。”芪焰帶著十幾個人,衝進了密林。
就著火光,舒清在季悠苒身邊蹲下,問道:“季悠苒,你怎麼樣?”雖然身上的血好像真如軒轅逸所說的一樣,不流了,可是他的樣子並沒有好到哪裡去,火光映照下,依然蒼白如紙。彷彿隨時都會一口氣喘不上一般。
季悠苒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搖搖頭,這個女子,不論去到哪裡,身邊都會有著這些對她死心塌地,關懷備至的人吧,就連陛下的親信也對她信服,他現在,或許有些明白了。
說不出話了嗎?舒清著急地回頭,問道:“蒼素,你有沒有藥?”
蒼素從腰間掏出一個錦袋,將一顆純黑的藥丸交到舒清手裡。
將藥丸塞進季悠苒嘴裡,舒清拿過蒼素手中的披風,為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