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安沁宣嘆道:“所以你願意這樣呆在她身邊?”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他根本不愛西烈月,或者是……不夠愛?
季悠苒卻低低地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多少有些艱澀,一會兒,他才輕聲回道:“如果,我只是我,那麼我不願意。”他想躲到一個沒有她的地方,這樣,他就可以靜靜地愛著她,起碼那裡,只有他和她。可笑的是,他連這樣也沒有辦法做到。迎著安沁宣不解的眼神,季悠苒笑嘆道:“可惜我不只是我,我是季惜抒。”身後還有一個家族,所以他就連做自己也是不可以的。
“每見她一次,就會不能控制的多愛她一分,這宮裡,彷彿處處都是她的氣息,躲也躲躲不開。可惜,她眼裡永遠都只有憐惜,無關情愛。以前我以為,只要能呆在她身邊,看著她,陪著她,她愛不愛我,又有什麼重要呢?”季惜抒眼神變得有色些迷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他面前說這些,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他只是忽然間想說而已。
“原來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我渴望她愛我,可是我渴望的東西她給了你,我難過,心就下被撕咬一樣難受。這就是嫉妒麼?我領教了。”輕撫上手中的碧玉蕭,季惜抒又笑了起來。
這次的笑聲,讓安沁宣聽的更加的不舒服。這樣的笑聲,讓他本來就已經夠亂的心緒更加煩亂,安沁宣站起身,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季悠苒將蕭收回袖間,眼裡迷亂的神色已然褪去,悠然的走到安沁宣面前,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或許沒有吧。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忙而已。”
安沁宣不語,等著季惜抒繼續說下去,他想怎麼樣呢?讓他離開嗎?
季惜抒臉上笑意不改,清朗的眼盯著安沁宣,問道:“你既然是神醫,有沒有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藥呢?”
聽完他的話,安沁宣忽然間火冒三丈,“如果有,我比你更加需要!”說完便拂袖而去,他一刻也不想待著這裡。
季惜抒看著急急逃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舒清站在一大片雕花木窗前輕嘆,好漂亮的景緻,不同於她以前在慕容家住的隨園,一汪清水,一片竹林。眼前是一大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湖,與湛藍的天際相接,遼闊而平靜。這季悠苒還真會找地方,府里居然別有洞天,醒來就能看見這樣清澈寬廣的水域,心情也會變得很愉悅吧。
季悠苒靠坐在床上,笑道:“想不到,你會來。”她,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踏進他這所別院的朋友,他們算是朋友了嗎?季悠苒自嘲的想著。
“為什麼?”舒清輕笑著轉身,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正在為季悠苒把脈的女子,年輕的臉看起來,應該只有二十歲,沉靜的臉龐,不苟言笑。她就是季悠苒的家庭醫生?會不會太年輕了。女子似乎感覺到舒清的目光,抬起頭來與之對視,眼裡毫不掩飾的戒備。
舒清好笑的別開視線,自從進了季悠苒這座傳說中的別院,她就一直被這樣的眼神洗禮著。舒清大方地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不能來探望你?”
季悠苒輕輕搖頭,“不是。只是聽說你有喜了。”聽到這個訊息,再想到那夜的經歷,他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她和孩子都沒事。
“你訊息還真是靈通。你呢?好些了?”看臉色,應該是無礙了。
“嗯。”季悠苒點點頭,他現在還能活著,還應該感謝她,若不是她,他大概已經早早放棄了吧。
季悠苒想要坐起來,女子卻並不答應,壓著他的肩膀,將絲被為他拉好。季悠苒無奈,只得這樣躺著對舒清說道:“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陛下?”
舒清玩味地看著這一幕,輕輕低下頭,一邊輕撫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邊笑道:“沒有,她讓我好好安胎。”不過就算西烈月不說,軒轅逸也不會讓她去上朝的。
相較於舒清的輕鬆,季悠苒顯得憂心忡忡,“陛下已經派許將軍徹查此事,只怕……”
他話還沒有說完,舒清就一邊搖頭一邊笑了起來。季悠苒不解她笑什麼,他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肖琴站在季悠苒身旁,同樣奇怪地看著這個今天忽然闖入的女子。她是誰呢?悠苒為什麼會讓她進別院?
季悠苒實在搞不定舒清笑什麼,只好問道:“你笑什麼?”
舒清沒有回答他,起身拿起自己今天帶來的竹籃。季悠苒不解:“這又是什麼?”和他剛才說的事情有關嗎?
舒清直接越過他,對著肖琴問道:“大夫,他可以喝茶嗎?”
肖琴輕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