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寅時了,想想不到兩個時辰就要早朝了,西烈月向御書房的方向走去,才踏入門廊,就看見菁葮也向著她寢宮的方向疾行而來。
看見西烈月,菁葮躬身行禮道:“主子。”
擺擺手,西烈月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這個時候她還急衝衝的找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菁葮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古秋意死了。在獄中撞牆自盡,獄卒說,是,畏罪自殺。我已經去檢視過了,確實是頭部重創所致,但是卻不是一擊既死,而是連續撞了三次以上才導致頭部重創,失血而亡。屍體並沒有中毒的跡象。”
西烈月先是一驚,然後玩味地笑道:“畏罪自殺……這時候畏罪自殺。”她已經有意放她一馬的時候畏罪自殺?這也太是時候了。
以牢房的距離和她沒有武功的身手想要一次撞死自己還真不容易。連續撞三次?一個人在奮力撞了一次之後就已經頭昏眼花,重傷才對,她還有力氣繼續?獄卒都是些死人?在她折騰這段時間竟不會去檢視,而是在她死後才“發現”?
真是一出鬧劇,而這出鬧劇的背後是誰,才是西烈月擔憂的地方。不管是西烈凌還是西烈倩,都讓她如芒刺在背,關在刑部大牢的重囚,若是還能有人輕易將其置於死地而無人得知,可見這刑部上下,從尚書到獄卒,都有她的勢力。這樣重要的國家機器,卻不是完全掌握在她的手裡,她如何能安心。
選拔新吏,是勢在必行了。
西烈月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查!”
“是。”菁葮點頭就要離去,西烈月忽然叫住她:“等一等。待會到竹林,告訴舒清,讓她稱病,今日早朝不要來了,下朝之後,朕去找她。”
“是。”
關於科舉之事,她和舒清之間,還有待溝通。季悠苒既然是右相,老是讓她如此中庸閒適,就是她這個做君王的不懂用人之道了。西烈月一邊走向御書房走去,一邊輕揉著眉心,早就知道為君之路不好走,卻不曾想才剛登基不久,她就已經這般疲於應付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齊呼,三呼萬歲之後,宣告著早朝開始了,只是今日的氣氛頗為不同,似乎有些凝重。整個大殿之上,安靜得可怕。
西烈月在龍椅上坐下,任下面的大小官員躬身行著禮,慢慢地掃視了她們一圈。直到大臣們被這樣審視的目光驚得背心暗暗出汗時,西烈月才不經不慢地說道:“平身。”
看了一眼殿前左側,西烈月問道:“左相為何沒有上朝?”
負責早朝實名的禮官立刻回道:“回陛下,左相昨夜舊病復發,心疾難治,臥病在床,故未能上朝。”
不再看她,西烈月繼續問道:“各部有何要奏?”
朝堂上一片死寂,今天陛下的心情顯然很糟,沒有什麼重大的非要今天稟報的事情,大臣們都識時務地低頭不語,只是有一人,不得不稟,桂湘歆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步出一步,說道:“回陛下,古秋意昨夜畏罪自殺了。”
西烈月故作微驚地問道:“哦?畏罪?這麼說你們已經查明其以權謀私的案子了?”
桂湘歆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回道:“臣在其別院密室中,找到一本其收受賄賂的賬本。”
“賬本?”這倒是出乎她意外,原來找了那麼久,只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蛛絲馬跡,現在居然找到賬本,如果是真的,古秋意後面又會牽扯出多少人?這時候出現賬本,實在可疑。
西烈凌也睜大了眼,不可能,賬冊她已經找到了,而且早就燒了,怎麼可能還有,莫不是這才是西烈月的計策,古秋意已死,死無對證,她捏造的假賬本可以幫她除掉她想要除掉的人,這招好狠。
西烈月朗聲說道:“呈上來。”
“是。”禮官將小冊子呈到西烈月面前,她只大略的翻看了幾頁,握著賬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冷笑道:“若是賬冊所述是實情,難怪她要‘畏罪自殺’了。她,認罪了?”賬本中顯示的金額之大,牽連之光,還真是讓人震驚。
所以人都感覺到西烈月的怒氣,桂湘歆暗暗嚥了咽口水,小心地回道:“沒有,臣想要問清實情,她驚慌失措,拒不作答。回牢房沒有多久,就趁守衛半夜睏乏之時,撞牆而死。”
好個賬本,好個畏罪自殺,好個並不高明卻死無對證的辦法。西烈月將賬本丟回禮官手中,大聲說道:“古秋意為官二十載,門生眾多,這以權謀私案牽扯甚廣,未徹底查清,也沒有她的認罪書,她就死了,為了給天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