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眼裡滿是堅決地說道:“求陛下下旨,準青桐剃度出家,常伴佛前。”
“出家?”西烈月剛接過茶的手一頓,在看青桐那副心意已決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慢條斯理地喝下一口熱茶,才輕笑著問道:“為什麼?”
青桐也不打算說些虛應之話,大方地表明心跡:“與其被逼嫁予西烈凌這樣的人,常伴佛前,求生養心,倒更和我心意。”他不想成為她的側君,那所謂高貴的身份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整天看著爹孃為了應付西烈凌,搞得進退兩難,倒不如他請旨入空門,大家都可以消停了。
西烈月難掩笑意,看來皇妹是碰到了青桐這塊硬骨頭了,輕咳一聲,西烈月調侃道:“你膽子不小啊,看不上堂堂泯王。”
青桐冷哼一聲,腰背挺得更直,不屑地回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說得坦白,卻害得西烈月一口熱茶嗆在喉頭,趕緊拿起托盤上的絲錦掩面咳了起來,西烈凌估計真的把青桐惹毛了,擦拭著唇邊的茶漬,西烈月說道:“那青桐想要嫁給說,你說出來,朕可以給你做主,犯不著出家。”
其實她也不想青桐嫁給西烈凌,且不說那是個風流成性的主,絕不會好好待青桐,看她今天早朝上陰冷的臉色,再不懂得收斂,活得了多久都說不定。
青桐一句話也不說,西烈月笑道:“怎麼,還沒有想好?又不想隨便嫁一個?”所以說,才貌雙全倒也未必見得就是好事,眼光挑剔。
青桐心裡想的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剛才西烈月問他想要嫁誰的時候,他腦中居然忽然出現了那個竹林裡的青衫女子,可是他們只見過一面,而且……她,已經有夫君了。他不是發誓絕不做人侍君的嗎?為什麼又會想到她?
看青桐陷入沉思,西烈月以為他還在苦惱著她的問題,於是繼續問道:“這麼多世家之後,王侯將相你都看不上?”說起來,朝堂上下,學識淵博,長得漂亮端莊的為數不少,青桐就一個也看不上。
或者他就是不喜歡這些官宦人家?輕拍大腿,西烈月忽然眼前一亮,說道:“朕有個好主意。”
好主意?青桐戒備地看著西烈月,她不是想隨便給他指一個吧?
“一月後,朕會在十里蓮塘舉辦詩會,到時參加的,都是些平民才女,你不是看不上那些個權貴世家的千金嘛,要是你在詩會上看上個才思敏捷的姑娘,朕也一樣可以給你賜婚,如何?”
這些人中,極有可能就有將來朝廷的後起之秀,她相信青桐的眼光和學識,他若是看重的,必是當世俊傑,青桐和她在一起,既可以保證青桐的幸福,也可以向天下人表明她親民的決心,還可以為朝廷找到一個人才,這真是三贏。
青桐自然不知其中曲折,不敢相信地問道:“陛下此言可當真?”自古以來,少有貴族與平民通婚,最多也就是貴族女子納一兩個平民側室,男子許給平民為夫郎,是從未有過的。
西烈月言之鑿鑿,“君無戲言!”
好個君無戲言,有了她這句話,他就放心了。他一向羨慕平民百姓相互扶持的夫妻關係,平淡卻珍貴。或許他也可以找到如那竹林女子一般的人,她和夫君的相處方式那麼的自然,相互尊重,那種親暱和溫情,起碼在他家裡,從沒看見過。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不自覺的想起她,輕輕搖搖頭,向西烈月行禮說道:“謝陛下恩准,青桐告退。”說完,有些恍惚地走了出去。
西烈月輕輕勾起唇角,今天的青桐似乎有些不一樣,時常走神,莫不是也有了心事。
吃著炎雨做的午餐,舒清簡直不敢相信。她和軒轅都喜歡清淨,也就懶得請小廝雜役,自然也就沒有廚子了,所以平時她和軒轅輪流做飯。不過他除了酸甜排骨做的好吃之外,其他的真的非常馬虎,而她自己做菜,也是半斤八兩,所以,他們要不就對付著吃點,要不就到飯館裡吃,今天嚐到炎雨的手藝,簡直驚為天人,以前那三四年她怎麼都不知道炎雨做飯這麼好吃。
其實她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炎雨蒼素是江湖中人,下邊又有師弟師妹,多少會做些菜,再加上聽商莊主說了主子來的這個地方之後,更是擔心她吃不慣這裡的飯菜,在來之前,就和家裡的廚子學了好幾個主子愛吃的菜。
菁葮匆匆趕回竹林時,就看見舒清和炎雨坐在一起吃飯,抱拳行禮道:“左相。”
眼睛卻是不經意的掃向炎雨,屬下可以和主子一起吃飯的嗎?還是,他不僅僅是左相的侍衛,而是侍君?
舒清吃著開心,也沒注意菁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