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變:“那麼多人坐地鐵上班,也沒見報上說有人被擠死。”
褚恬憤憤瞪他一眼:“我嬌氣,行了吧?”
徐沂聞言看了過來,又轉過頭去,輕輕笑了下。
“你笑什麼?”褚恬抱著包,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麼。”徐沂笑著說。
回來的路上他還在想,見到她的第一面應該說些什麼。領證後不到二十天他就回部隊了,兩個月後第一次見,他心情可以說是很複雜的。可不知怎麼,剛剛那一刻,突然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回過神,見褚恬表情古怪地看著他,徐沂清咳了下,轉而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這話題轉移地可太不高明瞭,然而褚恬忍住了吐槽,說:“有什麼你就吃什麼。”
徐指導員適時的閉嘴。
回到家裡,徐沂脫下外套就去檢視冰箱。
冷凍室裡有不少食物,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至於冷藏室—— 徐沂開啟一看,除了一格放了牛奶和一點蔬菜之外,其他放的全是面膜和化妝品。
褚恬從他身後經過,看他略顯僵直的背影,心情莫名好轉。她點了點他的肩膀:“想好做什麼了嗎?。”
徐沂回頭看她一眼,心情有點複雜。他在冰箱前站立片刻,解開軍襯的領釦,表情平靜地走開了。
“你幹什麼去?”褚恬問道。
“先洗個澡。”順便思考下,在現有條件下,做頓什麼樣的晚飯比較好。
褚恬微微吐了吐舌頭,又不是做滿漢全席,還得事先沐浴焚香啊?她彎下腰,取出食材,悄悄溜進了廚房。
不可否認,家裡多了一個人,感覺確實不一樣了,到哪兒都是擺脫不了的女人氣息。只是不知,他家這女人什麼時候能多一點生活氣息?徐沂看著浴室洗漱臺上擺的化妝品,又想想那一冷藏室的面膜,覺得自己對她的期望還是太高。
洗完澡,他對著鏡子整理著裝。一個多月的野外生活讓他比之前曬黑了不少,面板也粗糙了許多,如果讓老部隊的人看到他這幅樣子,估計再也沒人敢誇他這張臉了,也虧她一眼能認出自己來。
徐沂摸摸下巴有些扎人的胡茬,剛將刮鬍刀取出來,浴室的燈啪地一下滅了。停電了,他剛意識到這一點,就聽見一道尖叫聲響起。
他迅速地套上衣服走了出去,一股嗆人的油煙味撲鼻而來。徐沂快步進了廚房,只聽見鍋裡噼裡啪啦不知道什麼東西在響,他立刻關掉了煤氣灶,回身去找褚恬。只見她正蹲在地上,雙手捂著雙眼。
徐沂語氣有些急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油濺進眼睛裡了?”
褚恬抓住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儘管她強自鎮定,可徐沂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緊張。
“沒事兒。”她搖頭,“我,我就是眼睛突然看不見了。”
“看不見了?”徐沂蹙起眉頭。
褚恬睜大眼睛看著他,在這充斥著油煙的房間裡,看上去十分朦朧。徐沂扶著她去了客廳,將她安置在沙發上,轉身去找蠟燭。
褚恬察覺到他走開了,一時有些著急:“你去哪兒?”
徐沂沒說話,他點燃一根蠟燭,放到了褚恬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現在能看見麼?”
褚恬迷茫地搖了搖頭。
徐沂心一提,隔了幾秒,看著褚恬無神的大眼睛,他打定主意:“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褚恬一愣,“不用那麼麻煩啊,一會兒就好了。”
正在穿外套的徐沂頓住。
褚恬昂起頭:“這段時間都是這樣,突然黑下來的時候會有幾分鐘看不見東西,過一會兒就好了。”
徐沂沒說話,似是在思考。
“我早就去過醫院了,醫生檢查說沒有什麼大問題,補點維生素A就可以了。”褚恬怕他再生氣,連忙解釋說,“我沒告訴你嗎?我記得我說過啊。”
然而,他確實不知道。
他只隱約記得有一次,她對他提及說感覺有點不舒服,而他那時剛結束拉練,忙得分身乏術,根本來不及細問,只囑咐她及時去醫院。現在想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
“現在好點啦。”褚恬又說,“我能模模糊糊看見你了。”她衝他晃晃手。
“行了。”徐沂拉住她的手,“能看見就好。”
看著睜著眼睛依舊愣怔的她,他頓了頓,才說,“你在這這會兒,晚飯我來做。”
這頓就著燭光吃完的晚飯,事後想想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