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定漆黑的眼瞳看不出情緒,“你哪位?”
她痛心了,“沒想到我的新形象又矇蔽了未婚夫先生的雙眼。”
“新形象?”他嘲弄一笑,“山雞還是火雞?”
“這就是俗稱的打是親,罵是愛,明嘲暗諷真情感。”沈從雁咯咯地笑,“未婚夫先生對我的愛,一句一句我都很感動。”
鍾定淡笑,“我想等我們完婚後,你應該會更感動。”
“拭目以待。”她眨眨眼,“光是幻想我們幸福的夫。妻生活,我都要醉了。”
他微哼,“不是選戒指?我只有二十分鐘。”
她讚歎道,“好高興,我的未婚夫是個日理萬機的青年才俊。”
“過獎。”
店員領著鍾定和沈從雁往貴賓區走。途徑一條十來米的展示走廊,兩邊有各式新款。
沈從雁偶爾駐足,細細欣賞。
鍾定目不斜視。
即將穿過走廊,她停了腳步,望著一格限量版的情侶對戒,“未婚夫先生,你過來看看這個,耀眼奪目,完全就是為我們這樣的俊男美女夫妻設計的。”
鍾定瞥過去一眼,並不認同沈從雁的品味。他的注意力定在上一格。
那是簡約硬朗的款式,低調而奢華。
他此刻腦海中,居然晃過許惠橙的手指。白白的,有些肉。
沈從雁回頭望他,然後順著他的目光,她也看向那兩個戒指,微笑道,“未婚夫先生不會這麼簡樸吧?”
鍾定不搭理她,他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向前。
他在鍾家是沒有婚姻自由的,所以他沒有動過和許惠橙結婚的念頭。
當然,他也不認為那一紙證書有多重要。他和沈從雁結婚,純粹是一個形式,家族的安排而已。況且,只要鍾沈成功聯姻,鍾家就不會去找許惠橙的麻煩。
許惠橙在鍾定離開後不久,也出門來。
她和他約了晚上去餐廳吃飯,她想去給他選一份情人節禮物先。
她這些日子,衣食住行都是花他的。之前欠他的債,一分沒還。他還給了她一張附屬卡,說是她的零花錢。她出門基本上都有他的陪伴,所以都沒用過那張卡。
許惠橙在商場逛了逛,想不出可以送什麼。
衣服吧,他的衣櫃成排成列,而且都是手工定製。首飾的話,他又從來不戴。手錶,她見他經常換款式,估計也不稀罕她送的。
她猛然想起,鍾定隨身攜帶的有一樣東西,倒是固定的。
就是那個打火機。
許惠橙在各個品牌店穿梭,漫無目的。對於禮物,還是沒有頭緒。
踏進某店時,她和迎面出來的男人擦肩而過。
她繼續往裡走。
男人停了腳步。
鳳右的記憶力很好,他只看過許惠橙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了她。他回頭望她的背影,愉快地笑。
這不是鍾定養的小。妓。女麼。
其實鳳右很不屑鍾定,他欣賞的是喬延。而鍾定毫無威脅,鳳右都覺得勝之不武。
不止鳳右,鍾家上下都是這麼看鐘定的。鍾父曾經和鳳右說過,“鍾定就掛個名,沒什麼作為,傳宗接代的任務讓他去。你別把他趕上絕路。”
看,鍾定唯一的價值就是貢獻精。子。可是鳳右懷疑,那麼無能的基因,真的能為鍾家誕下優良子嗣麼。
哦,對了。沈從雁可以幫鍾定拉高平均水平。
在鍾父囑咐過後,鳳右就沒什麼動作了。
留著鍾定的狗命唄,偶爾耍耍。
但是,沈從雁那個女人,比較容易挑起鳳右的殺意。所以有了纜車事件,所以有了車子維修。
鍾定倒是命大,命大得十分礙眼。
鳳右盯著許惠橙的身影,在琢磨著,如果找一群流氓和許惠橙拍個影片,鍾定的反應會怎樣呢。不過,那個小。妓。女早就殘花敗柳,不好玩了。
或者——
找兩三隻狗陪她拍片?
鳳右突然笑得很燦爛,宛若朝陽。
許惠橙終於知道自己可以送怎樣的禮物了。
這家店有個鏤空山茶花的男士吊墜。
山茶花。
鍾定的小茶花。
許惠橙不自覺露出微笑。
她刷了自己的銀行卡,這是她送給鍾定的禮物。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收到禮物時是怎樣的表情,他的眼裡會不會流光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