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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擴音,林慄聞言接過手機:“爸爸,放心,我身體很好的,我們回去也可以休息,機票是特價的,不能浪費了啊。”
爸爸在那頭暢快地笑起來。我覺得由衷的開心,我的爸爸,他能在有生之年如願以償,很快可以當爺爺了。
回程的航班上,林慄一直靠在我的肩頭淺睡。我因為一連串事情的發生,腦子裡費力地週轉消化著,沒有半分睡意。
我盯著林慄的腹部注視了許久,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摸。雖然還看不出任何跡象,可是那裡,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這個小生命和我,骨血相連。
命運真是神奇,我剛剛和過去說了再見,它便送來一份禮物助我迎接未來。
我要,當爸爸了。
廈門重遇
西竹
因為是週末,鼓浪嶼上游人如織。十一點的航班,為了保險起見,我七點半起床,八點鐘退了房間,步行十五分鐘到碼頭,果然已經是熙熙攘攘。好在船的班次很多,我在渡口等了一會兒,便順利上了船。
坐上計程車,看一眼手機,剛剛八點四十。師傅向後視鏡裡望了望,善意地開口:“姑娘,趕時間嗎?”
我笑著搖搖頭,問他:“大概多久到機場?”
師傅輕鬆一笑:“走成功大道,二十分鐘吧!
我傻眼了,那就是說我要在機場消磨兩個小時了!我雖然不再害怕,可是多少有些忐忑。
半年前我經過這裡,因為知道袁更新在機場,卻不清楚究竟在哪裡而繃緊了一根弦。如今我從簡夕那兒知道了他做什麼工作,在什麼位置,甚至就要經過那個位置,我的心裡,衝撞著期待、猶豫和膽怯。
他有沒有變了模樣?
我看到他,還會如現在一般篤定嗎?
他如果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
他會在那裡值班嗎?
他的妻子,也在那裡嗎?
我在自助值機區域列印了登機牌,然後拖著行李箱,繞著袁更新工作的島區走了一圈,未見他的蹤影。
心裡有淡淡的失落,同時又鬆了一口氣,不見面,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吧!
我挑了十一號櫃檯辦了行李託運,等候的間隙,仍然忍不住四下打量。因為出差頻繁,和值機櫃臺打過很多次交道,但唯獨這一次,我開始留意他們的工作細節。男男女女,穿什麼樣的衣服,戴什麼樣的名牌,用什麼樣的機器,工作任務重不重,活動空間大不大,休息環境好不好。
幫我辦理託運的是個年輕小夥子,我留心看了眼他的名牌,朗朗上口的名字,喬同。
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面前這個人,彷彿是認識的。我很想問他,嗨,喬同,你認識袁更新嗎?
他在這裡,好不好呢?
可是我終究還是像許許多多普普通通的旅客,行色匆匆地到來,略帶悵然地離開。
拿上貼了行李票的登機牌,我坐上自動扶梯,來到二樓。在進入安檢通道之前,我忍不住又一次回頭張望。
原先辦登機牌的地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裡猛地一個趔趄,我沿著通道小跑到那裡正上方的位置,然後靠著護欄站住腳。
真的,是他。我呆愣片刻,然後微微笑。
袁更新。
一年半沒見,他的頭髮剪短許多,凸出稜角分明的一張臉,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白襯衫和黑西褲穿在身上,是記憶裡的俊逸倜儻。他似乎胖了些,因為我記得,上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裝扮,袖子和褲筒都顯得空空蕩蕩,現在看起來卻很妥帖。從我的角度往下看,辨不清他的眉眼,又或許,是我的視線,因為難以名狀的情緒,漸漸模糊。
他把一個旅客的行李箱掉轉了方向,送入掃描器器,然後把登機牌雙手遞給旅客,微笑致意。我在他的右上方,看到熟悉的酒窩在右邊臉上,隨著笑容緩緩綻開。
這個我曾經用盡力氣愛過的男孩,此時此刻,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雖然隔著一個樓層,實際卻近在眼前,只要我輕喊一聲,他抬起頭,就可以看到我。
可是我不能。斗轉星移,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卻隔了太多的人事。他曾經是我一心想靠的岸,只是如今,已經有船隻在那裡停泊安歇。
這個男孩,也許會是我一生無法割捨的牽掛,也註定只會是不為人知的牽掛。就像歌裡唱的那樣,有些愛,不得不,各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