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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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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的眼淚
作者:蕭巷
人各在一方
西竹
一天半的會議在最後一個發言人口若懸河的東拉西扯中結束了。我摘下耳機,揉了揉燥熱的耳朵,習慣性地右轉頭,看到光滑的橘黃木板上自己發紅的臉頰和由衷的笑意。坐在我左邊的田芯整個身子癱軟在椅子上,咬牙切齒地蹦出了六個大字:“爺的,吃大餐去!”
已是九月末,三亞的氣溫仍高懸在三十幾度。我們從酒店步行五分鐘到附近一家名叫“二棵樹”的海鮮大排擋,點了尖椒螺絲、清炒地瓜葉和鐵板魷魚。老家在南方的田芯對著杯口大的米飯碗滿面憂愁:“哎,要不咱再加個土豆絲吧!這點米飯,塞牙縫啊!”
正中下懷。可不是,同聲翻譯這種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消耗活兒,給這點飯吃,完全彌補不了陣亡的腦細胞。
不愧是海鮮大排擋,地瓜葉還沒炒好,一大盤尖椒螺絲就端了上來。上菜的服務生是個年紀約摸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極短的馬尾,面板很白,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她放下菜後左右打量了我們幾眼,最後看著我笑問:“從北邊來旅遊嗎?怎麼還穿著長袖襯衫呢?”
我看看自己,也禁不住樂了,前天早上出發時睡過頭,醒來一看手機驚得從床上彈起來,七拉八拽地往箱子裡塞東西,難得想起帶上短褲和裙子,又落下了短袖T恤。沒辦法,只好就著這件平時搭配西褲的長袖襯衫,權當防曬了。
不過,這要解釋起來,又得落個笑柄。小姑娘見我只訕笑不答話,很是機靈地自己接過了話頭:“不過啊,小姐你穿白色襯衫真是很好看呢!”
我聽著這話,一瞬間有些恍惚,盯著眼前的人,居然忘了禮貌地答聲謝謝。她沒有在意,抹了幾把桌子自顧走開了。
飛機從三亞抵達虹橋機場,已經夜裡十一點。這次的國際鎳高峰由公司的稀有金屬部門主辦,同行的支援人員說,檔次比不上九月上旬天津的石化大會,參會費用較低,所以利潤有限。會務組為了節省成本,把往返的機票一個訂在早上八點,一個訂到晚上八點,牙縫裡摳錢出來。出差也得起早貪黑,抱怨歸抱怨,聯想到自己為國慶回家的路費和禮物節衣縮食,體諒總是不難的。
住的地方距機場乘地鐵大約二十五分鐘。出地鐵的時候,自動扶梯已經停運,我只好拎著行李箱大步往上爬。剛到地面站穩,一箇中年男人指頭悠著摩托車鑰匙湊了過來。
“小姐,坐摩的不?五塊錢。”
我笑一笑,搖搖頭走開。他注意到我的行李箱,不甘心地追上來:“幹嗎不坐啊?為什麼不坐呢?”
我頓頓腳步,舉得又無奈又滑稽:一定要問為什麼呢?我也想問為什麼,可是沒有人告訴我。
回到住處,隔壁兩個房間的燈已經關了。我把衣服、護膚品歸位,洗了個熱水澡,褪去濃濃倦意。開啟電腦,掛上停業月餘的QQ,一堆訊息爭先恐後地彈了出來,螢幕瞬間石化了。這檯曆史悠久的電腦,它又宕機了。
我哀嚎一聲,耐著性子等它恢復神智,然後一一關掉懸窗。習慣性地在好友名單展開的瞬間把視線投向第一個分組裡最上端的位置,可是那個熟悉的圖示卻不見了。
心裡遽然一個晃盪,我愛了三年的人,已經在一個月前被我強迫著從自己的生活裡抹去痕跡了。
清理陳舊的愛情就像擦玻璃,表面的痕跡容易清除,可是,如果上面有劃痕或缺口,要多久才抹得掉、填得滿呢?
我把浸足水的紙膜從塑膠碗裡撈出來貼上,對著衣櫃鏡子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西竹,你得天天向上,不能自暴自棄,即使是暗地裡的都不行。來,笑一個。
鏡子裡白麵孔綠裙子的小鬼裹著一張臉,笑得小心翼翼,很是滑稽。我滿意地按下衣櫃旁的白熾燈開關,蹬掉鞋子,跌到在一團被子裡,滿足感登時灌滿全身。三兩下平了平蕎麥枕頭,放下腦袋,沉入夢鄉。
袁更新
臨近十一,機場的客流比平時翻了幾番。兩個月前正式上崗時雖然已經接受了二十天的崗前培訓,對機場高峰吞吐量有心理準備,但真正應付起這樣摩肩接踵的場面,還是十分吃力。以往值機時還可以掛個QQ,上個校內,逮空跟散落四海的兄弟們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