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葉鈞暗道倘若是印象中那位處事果斷的白警官,興許這話還有那麼點震懾力。但眼前的白冰,既沒有經過大是大非後沉澱下來的穩健,也沒有在社會打拼多年所積攢下的城府,對於葉鈞來說,目前的白冰,只能算得上不怕虎的初生牛犢。
再次走進這間專屬於白冰的香閨,在白冰恨得牙癢癢的目光下,葉鈞頗為自來熟的鑽入酒櫃,自顧自取出兩個杯子,同時從抽屜中端出一瓶不知年份的紅酒,笑眯眯道:“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不必了,打完電話,你給我立即滾出去!”
見葉鈞不要臉的妄圖染指她多年的珍藏,白冰只能板著張臉,伸手奪過葉鈞手中正打算扭開瓶蓋的紅酒。
“果然還是那麼不解風情,白警官,依著你這樣的脾氣,可沒幾個男人受得了,這又何必呢?”
瞧著葉鈞既同情又敦敦教導的目光,白冰已經漸漸醞釀起一股不知名的火氣,她之所以忍而不發,無疑是葉鈞正捏著她的痛處。說白了,只要葉鈞抱著拖延戰術不替她澄清冤屈,白冰就只能強忍著這口湧到喉嚨眼的怨氣。當然,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彷彿被人用不雅照挾持威逼做一些不甘不願的事情,這讓白冰無由來升起一股恥辱感。
“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打完電話,立即給我滾出這裡!”
見葉鈞似乎又想開啟抽屜去取酒櫃中私藏的佳釀,白冰臉色一沉,急忙衝進酒櫃,死死摁住葉鈞的手臂。
不過,管得了一隻手,卻管不了另一隻,瞧著白冰近乎魔鬼般的玲瓏曲線,葉鈞二話不說,抽出另一隻手,就狠狠朝白冰的翹臀拍了一巴掌。
“你!”
基於自保的本能,又羞又怒的白冰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同時後退幾步,儘量與葉鈞保持一段對她而言相對安全的距離。經過上次在沙發上的‘情不自禁’,白冰已經漸漸學會該如何處理與男人同處一室的身體接觸,基於‘女人永遠是吃虧一方’這條近乎鐵一般的準則,雖不指望葉鈞能抱著息事寧人的是非觀念,不過這不代表白冰就願意留給葉鈞肆意妄為的可趁之機。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咱們都已經那樣了,不妨…”
“誰跟你怎樣?滾!離我遠一點!”
瞧葉鈞的架勢,似乎打算重演當天的一幕,白冰魔鬼般的身段產生一股不易察覺的痙攣,似乎也憶起當天的風情萬種。不過,當葉鈞緩步走來,白冰顯得異常激動,當下步步後退,就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既無助,又悲憤。
起初開啟鐵門放任葉鈞進入,白冰就產生過送羊入虎口的念頭,但鬼迷心竅的她,多少也抱著僥倖的成份,寄希望葉鈞能信守諾言完成彼此的約定。不過瞧著目前的處境,且不說能不能如願以償,就說還能不能繼續保持清白,白冰都沒有太大的信心。
下意識瞥了眼房間的門口,暗道早知葉鈞不會這麼老實,就不該將配槍放在房間裡。不過轉念一想,自始自終就沒想過讓葉鈞進這門,要怪,也只能怪眼前這個男人太過狡猾。
當然,白冰不是沒想過反抗,對於近身搏擊,作為一名刑警,多少也有些底子。可是,在親眼目睹當日葉鈞與趙臻的博弈後,這僅存的底牌也成了一種赤裸裸的嘲諷,白冰自認沒能力面對葉鈞那詭異的速度、靈巧的身手,更沒能力制服眼前這個讓她恨到骨子裡的男人。
叮咚…
就在對峙的敏感時期,忽然,門鈴聲響起,讓原本房間中的詭異氣氛消散不少。葉鈞皺了皺眉,瞥了眼如釋重負的白冰,笑道:“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拜訪?不如,咱們裝作不在家,怎麼樣?”
“哼!我可沒你那麼無恥。”
白冰貼著牆,儘可能與葉鈞保持足夠長的距離,然後步履艱難的小跑到大門口,說良心話,白冰心底極為感激這位按響門鈴的不速之客。
開啟門,入眼,是一位體態端莊的熟婦,白冰俏臉一驚,喊道:“媽,您怎麼來了?”
“媽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剛好你爸出差,我在家閒著沒事,就打算過來住幾天。”
熟婦的容顏依稀殘留著白冰的輪廓,看得出來,這位舉手投足都透著股媚意的婦人,年輕時肯定是一位禍水級的大美人。可惜,再美的容顏也經不住歲月風霜的侵襲,同樣有著它凋零的一天,不過,相比較一些早已老得不復當年的女人,白冰的母親顯然在保養上下足了苦功。
似乎瞧出白冰進退維谷的神色,熟婦皺眉道:“還不開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