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難安。
“什麼事?媽的,又是你們這群二五仔在這鬧事!是不是都想進籠子鎖兩天?”
這時,兩個中年警察穿過人群,邊走邊說一些例行公事的訓誡,可定睛一看,頓時愣住了。因為這場面完全違揹他們做了十幾年警察的邏輯,三個二五仔,一個躺地上生死不知,一個捂著鼻子趴在地上苟延殘喘,另一個縮在黃博釗身後顫顫巍巍,還有一位抓著半條凳子,目光兇狠的高中生。
“老張,這到底怎麼回事?”
“都帶回去再說!不過看情形,是這群二五仔踢到鐵板了。”
兩個中年警察互視一眼,均瞧出對方眼中的驚訝,好在一位年長者還算理性,當下朝聚在戲的學生與路人喊道:“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喂,李隊,這邊發生了點情況,麻煩派幾個人過來。還有,幫忙叫輛救護車…對,有人昏倒了,看樣子傷得不輕。”至於另一個警察,立刻掏出對講機,簡單說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嘿!我說你們,還看什麼看?都散了!”
這警察放下對講機後,見不少學生跟路人還在嘰嘰喳喳,頓時也火了。好在這話還有效,原本聚在一起的人,都三三兩兩散了,不過也有一些學生,走遠後,會停下來促足觀望。不過這警察也懶得去管這些,畢竟眼睛跟腿長在別人身上,他管不著,徑直走向葉鈞,嚴肅道:“同學,希望你能好好把事交代清楚,放心,我們會秉公執法。”
“警察,是他!是他先動手打人。”
見警察出現,縮在黃博釗身後的黃毛頓時來了底氣,指著葉鈞,就打算倒打一耙,還一個勁推著黃博釗,慫恿道:“博釗,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
黃博釗本打算順著黃毛的話說下去,但忽然瞥見葉鈞陰沉的朝他掃了一眼,頓時手腳冰涼,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不關我事。”
“操!博釗,你說什麼胡話?”
黃毛怒了,沒想到黃博釗在這節骨眼上這麼不仗義,可黃博釗卻哭喪道:“大哥,你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還得跟他讀一年的書。”
黃毛聽完,啞口無言,他也不傻,不過一想起身後還有幾十票兄弟,頓時底氣十足道:“怕什麼!咱們人多!”
“操!原本不知道誰對誰錯,還以為你們當真冤枉,不過聽口氣,也不是什麼好鳥,全部帶回去!錄完口供才給走!”負責疏散人群的老張剛走回來,就聽見黃毛滿臉得瑟的吹噓,頓時怒了,朝旁邊的中年警察使了個眼色,道:“隊裡面怎麼說?”
“地上這個,等救護車,我在這幫忙看著。你帶他們幾個回去。”
“好。”
老張聞言,朝對講機簡單說了下情況,便領著黃毛、綠毛、黃博釗以及葉鈞進了幾十步外的簡陋警所。
剛進門,老張便從抽屜裡取出幾張信籤紙,分發到四人手中,嚴肅道:“你們自己將之前發生的經過寫在紙上,記住,這是筆供,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千萬別瞎寫。”
“警察大叔,我不識字。”綠毛捂著鼻子,舉手道。
“連字都不識,也跑出來混?遲早滾回家種田,千萬別到時候連錢都不認識!”
老張聞言,頓時咆哮著狠狠拍了拍桌臺,也不管黃博釗與黃毛強忍著的笑意,惡狠狠道:“不會寫,也得寫,寫不出來,今天甭想離開這!”
“還有你!笑什麼笑?你難道就識字?”見黃毛還在捂著嘴笑,老張不由罵道。
“警察大叔,我三歲就識字。”
黃毛壓根沒將進警所當回事,看樣子更高階的地方也是常客,滿嘴嬉皮笑臉。老張聞言,指著綠毛,笑眯眯道:“那好,你就辛苦點,他不識字,就讓他說,你來寫。還有,躺地上那個,也麻煩你了。”
之後,也不管黃毛哭喪著的嘴臉,望向黃博釗與葉鈞,嚴肅道:“你們應該是江陵一中的學生吧?怎麼會跟這群社會青年攪合在一起?對了,我得給你們校長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順便讓你們班主任來領人。”
“警察叔叔,不關我事,別打電話。”黃博釗一聽要讓班主任來領人,頓時怕了,因為很可能接下來,就是父母來學校一趟。
老張可不是打同情分的主,也不顧黃博釗近乎哀求的目光,自顧自舉起電話,從桌臺上的一疊名片中找到一個號碼。當電話傳出一道略顯高亢的聲音,老張便笑呵呵交代了一下情況,不一會,便掩著話筒,朝黃博釗道:“你們是哪個班的?”
“實驗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