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每逢想起咱們第一次會面,當天的奠基儀式歷歷在目,可是,這才過了半年,就早已物是人非。以前我視你為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可現在,你我之間的差距,足以用天與地比較也不為過。”
“如果你想,依然可以視我為競爭對手,我也會尊重你這位對手。”
“算了吧,人貴有自知之明,葉先生,你應該清楚我的品性,從當日我放棄入主清巖會所的那一刻開始,就早已認識到咱們之間的差距。而且,我從張少嘴裡聽過不少關於你的事蹟,老實說,如果換做是我,同樣擁有葉先生你那些資源,也自認做不到你這種堪稱無懈可擊的地步。”
楊天賜頓了頓,笑道:“時候也不早了,明早,我會跟張少一同到清巖會所拜訪,希望這次別像上次一樣撲了個空。”
放下電話後的葉鈞暗暗皺眉,良久,才喃喃自語道:“張嫻敏這次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從楊天賜的口氣不難判斷,斷然不會只是路過江陵,所以順道拜訪。”
第五百四十四章 陰不離陽,陽不離陰
大半年前,在張嫻暮心中,當時的葉鈞僅僅是他伸一伸手指頭就能弄殘廢的小人物,就算有著董文太這種一方封疆大吏的外公,也不足以讓張嫻暮看重。可是,今時今日坐在葉鈞面前,看著這個昔日裡在自己眼中只是個比螻蟻強一些般的男人,張嫻暮不得不感慨著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這時過境遷的變化實在讓他措手不及。
今時今日的葉鈞,確實有著跟他平起平坐的資格,一直以來張嫻暮內心都是高傲的,但這股高傲並非愚蠢蠻橫,也不是夜郎自大狂妄無知,僅僅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心境。不然,早已名動燕京的他,又豈會將燕京黨視若無睹?三番五次拒絕孫凌等人丟擲的橄欖枝?
“真是太讓我驚訝了,不知道我該管你叫葉鈞,還是葉少?又或者葉先生?”
張嫻敏撫摸著手指,這股陰柔的氣質談不上危險,但葉鈞總能嗅到一股淡淡的壓抑。
“我喜歡叫你張嫻暮。”
葉鈞的態度倒是在張嫻敏的意料當中,笑眯眯道:“我也喜歡叫你葉鈞。”
“這次你找我,該不會只是順道過來走走吧?”
葉鈞身上有著一些汗漬,先前,他正在會所後院練習身法,配合著新天賦以戰養戰,葉鈞彷彿感覺到一股如湧泉般延綿不絕的氣力,讓他壓根感覺不到睏乏,甚至狀態也是持續不下,這讓葉鈞極為激動。
“當然不是,如果我說特地為了你而來,你信不信?”
張嫻敏依然慢條斯理撫摸著手指,語氣也是相當坦然。
“信,怎麼不信?你張嫻暮可是出了名的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甭說特地找我,就算哪天忽然說願意給我當伴郎,我都不會奇怪。”
葉鈞無所謂的點點頭,這話倒是讓張嫻暮一陣莞爾,笑道:“沒想到今時今日的你依然喜歡開這種不痛不癢的玩笑,很好,又讓我想起昔日第一次見面時,你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一幕。葉鈞,坦白說,這五年來,你是唯一一個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偏偏還越活越好的人。”
“這麼說,我該感到榮幸了?”葉鈞似笑非笑道。
“隨便你怎麼想,我這次過來,是要給你提個醒。”
見葉鈞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露出嚴謹的神色,張嫻敏笑了笑,平靜道:“自從你進入天海黨,就一直高調行事,最近更是將燕京黨青少派逼得極為狼狽。葉鈞,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願摻合這兩個派系的你爭我奪嗎?倒不是我這人孤芳自賞,喜歡獨來獨往,也不是受不住那些刻板古怪的規矩束縛,真正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因為自身的所作所為而遭來不必要的羈絆。”
“羈絆?”
葉鈞其實清楚張嫻暮話裡有話的淺暗示,無非是暗指京城大佬們的制衡,不過卻依然扮出副渾然不覺的無辜樣。
張嫻敏仔仔細細打量葉鈞好一會,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後解釋道:“這所謂的羈絆,無非就是一些政治上的決策罷了,如果你有這份榮幸經歷,或許不需要我提醒,自然就會懂。葉鈞,其實我很願意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既然你向廣電局申報的幾個專案被駁回,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在我面前還裝出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這會讓我覺得你很虛偽。”
“是嗎?其實我真不明白你說什麼。”葉鈞露出沉吟之色,然後很認真的一字一頓道。
張嫻敏臉上忽然古怪起來,死死盯著葉鈞那副無辜的表情,暗歎孫凌、彭飛等人栽在葉鈞手上著實不冤,這壓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