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缺少社會閱歷,不知怎樣操作。現在可得在這方面動動腦筋了。
政界乾坤 第二章(3)
想到這裡,他給範哲老師寫了一封信,信上先是向老師和師母問候,說又隔了這麼久沒有見到老師師母,心中十分想念;然後再說上次去省城參加社會學年會,老師關於希望自己的弟子中能夠有專心作學問,以後好傳承和發揚老師的學術精神的人,這番話對自己震動很大。回來後思之再三,終於下定決心,想回過頭來教書或搞研究。可河陽已是無用武之地,祈望老師向學校領導推薦,讓自己能到省城大學、到範老師的門下、到社會學專業去教書。
雖說給老師的信已經發出,但尹凡知道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同時又給一位已經在省社會科學院院報擔任副主編的師兄打長途電話,把自己的處境和想法說了一下,問能不能去那兒“高就”一下。那位師兄先是對他的想法“不敢苟同”,說現在的人都巴不得往機關裡跑,省社科院這幾年調進機關,給領導當秘書、到處室當科員,甚至到機關的下屬單位去混的人是一撥又一撥。即使留在這兒走不了的,真正作學問的扳起指頭也算不出幾個,其他人不是偷偷在哪兒開個店,就是暗中替一些廠家搞推銷拿提成,反正比作學問來錢。“作學問多苦,吃力不討好的事,簡直不是人乾的”!這是師兄最後的總結。不過師兄又回過頭來說,社科院雖然地方“不怎麼樣”,畢竟是省城,你要來,從人事上講,肯定有困難。不過再困難,我找人幫你問問還是可以的。
能不能調成,尹凡知道這是幾乎沒多少把握的事。但萬一呢?世界上說不定就會有萬一的事。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婁虹,倒不是徵求她的意見,只是預先讓她知道一下自己的念頭,免得到時候她又說自己隱瞞什麼。婁虹聽了他的考慮,心中倒是很高興。雖然隨著尹凡調進河陽已經讓自己有了“成就感”,但能夠進省城不是好上加好的事嗎?她當然支援尹凡的意見,而且希望這事真的能辦成。
只是,她聲音有些緊張地說,只是這個月,我那個沒來了,會不會是肚子裡有了?
尹凡看了她一眼,然後撩起她的衣服,裝模作樣對著婁虹渾圓的肚子聽了聽,說,沒聽見裡面有動靜,不知道小傢伙是不是準備上路了?
婁虹捏起拳頭敲尹凡的背,說,你這個人啥也不懂,就知道學問學問!
既已想到聯絡調走,尹凡覺得還有必要把工作做得充分一點。他把自己以前讀研和在高專上課時發表的幾篇論文找了出來。他的論文數量雖然不多,但當初都發表在一些有關的核心期刊上,而且是寄過去被編輯看中了才刊載的。不像現在許多人發論文是靠關係或花錢買版面,更不像肖亦田出書是所謂“自費協作出版”,所以肖亦田儘管有了“專著”,但在他面前仍作出一定的謙虛姿態,其緣由蓋出於此。
尹凡把自己的論文影印兩份,給範老師和社科院那位師兄分別寄過去,一方面讓他們的推薦有說服力,另一方面也有催促的意思,畢竟直接透過電話和信件來催問不夠禮貌。但遺憾的是,不久,兩個方面都有了迴音。
先是社科院的師兄來電話,說他與主管的副院長關係還算比較好,將尹凡的個人情況和學術功底都做了介紹。分管副院長也覺得要辦好現在這份刊物需要加強力量。但把問題提到院務會上討論的時候,院長和書記都說這是不可能的。現在事業單位編制這麼緊張,本院連行政帶事業加工人編制,總共100多個,行政人員和工人佔去了60%,剩下40%,也就5、60人吧,有圖書館、編輯部、社科普及站,還有10幾個研究所。現在你編輯部已經有5個人了,早已超過了平均數,再要調人,別的部門怎麼辦?副院長說這本刊物是我們院裡的門面,搞得好了可以在全國打出影響,所以加強一些力量是有益的。院長則說,加強力量我看注重在於質上面,提高現有人員的素質和敬業精神,比增加一、兩個人更重要。他的話裡頭聽上去就有批評雜誌人員不夠敬業的意思。本來,編輯部有5個人是不錯,但其中一個常年以來一直病懨懨的,一年當中只能上三幾個月的班,還有一個女的則在外面幫外省一家知名藥廠做醫藥代表,已經掙得盆滿缽滿,早已經沒有興趣在這裡幹了。她之所以還把關係放在社科院,主要是為將來金盆洗手留個退路。副院長心想,院裡面明知道這種情況,還認定編輯部有5個人在幹活,只能說明對這一塊不重視嘛。但院長的態度既然那樣明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至於書記後面說的一句話更是讓人難堪。在轉到下一個議題的時候,書記又回過頭來說,早就說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