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用篷布支撐起了一個帳篷,這個帳篷就是應採玲家裡的廚房,劉範統走進去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案臺上。
“廚房”裡面有爐子,鍋、碗、瓢、盆,角落處還有一口盛滿清水的水缸,水面上還浮著一個塑膠盆子,裡面冰著還沒吃完的米飯。
應採玲站在門口衝劉範統招了招手:“劉範統,你先進屋坐坐吧。”
劉範統走進應採玲家裡的房子。房間呈長方形,面積並不大,只有三十多平米,但是整個房間卻被分成了三個小隔間。
房間最外面的隔間姑且稱之為客廳。客廳的牆壁上貼滿了鮮紅的獎狀,靠近窗臺的牆壁上有一張被彈性線掛起來的長條形木桌,這樣可以節省很大一部分空間,吃飯的時候應該可以把木桌放下來。長條形的木桌下有兩張疊在一起的塑膠凳子,客廳的角落處有一些紙箱,裡面堆放著一些空瓶子和廢紙。
房間裡顯得有些陰暗。
應採玲把白熾燈摁開:“劉範統,你先坐坐吧,我去裡屋看看爸爸。”
“我和你一起看看叔叔吧。”
應採玲有些錯愕看著地劉範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中間的隔間應該是應採玲的房間。她的房間雖然不溫馨、不浪漫,但是卻顯得很整潔。牆壁上並沒有什麼明星的海報,她的牆壁上貼滿了廢棄的報紙,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報紙上很多空白處寫滿了密密麻麻但是卻整齊的公式。
緊靠著牆壁放著一張不大的鐵床,床頭的旁邊有一張書桌,書桌上有一盞檯燈,整張書桌上堆放著整整齊齊的書本。劉範統甚至能想象得到,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應採玲坐在床頭,在臺燈下奮筆疾書的場景。
穿過應採玲的房間,最裡面的那間隔間就是應採玲父親的房間。
出乎劉範統的意料,房間裡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凌亂,整個房間收拾得井井有條,房間裡雖說有一些特殊的氣味,但並不至於難聞。
“爸,我回來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應了一聲:“玲兒回來了?”
“爸,告訴您一個好訊息!”應採玲坐到床頭將男人扶起來靠在牆上,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媽媽住院了!醫生說盡快會安排她的手術!”
男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他的臉上露出激動神色:“玲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恩!”應採玲重重地點了點頭,“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安排好了!”
聽到這個訊息,男人不由得熱淚縱橫,作為一家之主,失去了行動能力,其實他心裡承受的苦楚並不少啊!
應採玲替男人擦乾了眼淚,她的臉上同樣掛著眼淚:“爸,別哭,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呀!”
“恩,爸不哭、不哭……”
應採玲指了指劉範統道:“爸,媽媽的事情都多虧了我的朋友劉範統幫忙!”
男人早已看見了站在他床前的劉範統,他剛才太激動,所以並沒有詢問,這時聽到應採玲說起,他似乎很想掙扎起來,但是那卻是徒勞的,那場車禍讓他的運動神經受損,除了頭部,他脖子以下的軀體完全無法動彈。
男人的語氣顯得很激動:“恩人,謝謝,謝謝!”
劉範統笑了笑:“叔叔,不要叫我恩人,不用向我道謝,我和應採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在朋友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理應出手相助……”
聽到劉範統這句話,應採玲的俏臉不由得微微有些發紅:“爸,你餓了嗎?你先等一會,我馬上去做飯!”
“玲兒,爸爸不餓,你慢慢來,彆著急。”
應採玲站起身衝劉範統說道:“你先到外面休息一會吧,這裡空氣不好。”
劉範統衝應採玲笑了笑:“你先去忙吧,我和叔叔說會話。”
應採玲好奇地看了劉範統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出去做飯了。
劉範統搬了一張凳子在應採玲父親的床前坐了下來,他掏出一根香菸遞給他:“叔叔,抽菸嗎?”
應華軍搖了搖頭:“我身體癱瘓後就徹底戒掉了……”
劉範統將香菸又揣進了褲包:“您的身體,還有治好的可能嗎?”
“中樞神經嚴重受損,醫生說過,可能永久都不能恢復,平時只能儘量做理療,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的情況不允許,這些年來,我也放棄了。”
劉範統最終還是把香菸掏出來點燃,默默地吸著,他心情不爽的時候,抽菸是下意識的動作。
應華軍嘆了口氣:“看著妻子、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