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是在四處雲遊嗎?”
和尚點了點頭道:“曾經有一位真正的大師告訴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深以為然,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路上。”
“真酷啊!”劉範統笑著說道,“我就說大師乃性情中人嘛。”
“小施主,我觀你先前拳路,用的乃是形意拳。小施主年紀輕輕,一身形意拳便已臻化境。敢問你的形意拳師承何人?”
劉範統並未否認,而是笑了笑:“大師好眼力。連小子的拳路都能看得出來?”
和尚將玻璃碎渣掃進垃圾箱笑著說道:“貧僧雲遊這些年,拜會過不少武林同道,當然也見過不少拳師,形意拳的門人貧僧也曾拜會過。”
劉範統一下子激動起來,這和尚的來頭果然不簡單啊!除了姬無名,這和尚是劉範統遇到的第二個會武功的人,想不到如今這個世道還真有武林人士呢?
“大師,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可否換個地方再聊?”
和尚將尼龍布袋斜挎在肩上,笑著點了點頭道:“貧僧雖然出身少林,但是也算半個武林中人,既然小施主相邀,貧僧便卻之不恭了……”
“大師說笑了。”
三人找了一家夜啤燒烤攤坐了下來,劉範統沖和尚問道:“大師對於吃食可否有什麼忌諱?”
和尚打了個稽首笑說道:“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貧僧乃俗世中一酒肉和尚,對於口舌之慾,無忌、不忌。”
劉範統對這和尚好感大增,直率灑脫,此乃真性情也!他最反感的就是那種嘴上說著喝酒吃肉是罪過,暗地裡卻喝得比誰都多,吃肉比誰都猛的偽和尚了。
點好酒菜,劉範統沖和尚問道:“對了,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貧僧乃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並未有什麼法號。”和尚剝了粒鹽焗花生扔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道,“鄙姓牛,單名一個猛字,武林中人都叫我牛和尚。”
“呵呵,原來是牛大師。”
牛和尚單手作揖笑說道:“施主還是別叫我大師了,貧僧愧不敢當。我觀施主大戰城管之時,身法敏捷,形意拳極為精妙,想必施主也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多灑脫,施主就叫我一聲牛和尚吧。”
劉範統搖了搖頭道:“不妥不妥,我還是叫大師吧。”
牛和尚無奈的笑著說道:“罷了罷了,名字其實就是個符號,施主想怎麼叫便怎麼叫吧,且不知施主如何稱呼?”
劉範統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出江湖時取的名號憨娃!
“不瞞大師,我雖說不是純粹的武林中人,但是卻與大師你一樣,算得上半個武林人士。我從小便學過些花拳繡腿,而且習武成痴,江湖人稱‘憨娃’是也……”
噗!
吳桐雨剛喝到嘴裡的涼茶頓時一口噴了出來,並且連連咳嗽不止。
坐在吳桐雨對面的牛和尚倒了血黴,光亮的腦袋上佈滿了水漬,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點點亮光。
劉範統一面輕拍吳桐雨的背一面說道:“你也真是的,喝個水也會嗆到,我真是服了你了。”
吳桐雨一邊衝牛和尚道歉,一邊拿起紙巾要去擦他沾滿水珠的腦袋。
牛和尚連忙說道:“女施主不必介懷,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牛和尚拿起紙巾將頭上的水珠擦乾,廣場上頓時出現了一盞錚亮的“燈泡”。
劉範統一本正經地對吳桐雨說道:“以後喝水慢點喝,別再被嗆到了。”
吳桐雨瞪了劉範統一眼,心說這還不是你害的啊?就你這樣的人還自稱“憨娃”呢?誰信誰就是大傻蛋!
“原來是憨娃小友,真是失敬失敬!”
吳桐雨頓時無語了,想不到還真有大傻蛋呢。
劉範統給牛和尚倒了一杯啤酒道:“大師,我看你剛才頭碎火磚、酒瓶,腦袋崩飛城管的警棍,不知道用的是佛門的金鐘罩還是鐵布衫?單指掀開瓶蓋,指力驚人,可否就是傳說中的一指禪?”
“此乃雕蟲小技耳。”牛和尚面帶笑容道,“施主的形意拳才是非常了得,拳意已達巔峰、拳式間變幻莫測,純熟至極。如果不是你有心懷仁慈,那些城管哪裡還能夠走路?”
“大師過獎了,我那是花拳繡腿,亂打一氣,毫無章法可言的。”
“如果施主的功夫還算花拳繡腿,那些所謂的武林人士豈不是全都要羞憤得自殺了?”牛和尚面帶微笑地看著劉範統說道,“施主的形意拳運用得極為精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