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紛紛的話語讓張繼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想到投資商這樣拎不清,以往他們也曾經合作過一部電影,也取得了不少收益,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卻不顧張繼然的臉面,將這種事情放在了明面上。
“行啊,既然如此,那你的投資我不要了。”
張繼然本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脾氣,這樣一來哪裡能忍得了,編劇想要開口,卻啞然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嘆一聲氣。
投資商臨時撤資,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佈景什麼的都搭好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張導演雖然這些年饒有積蓄,但這部電影號稱投資五千萬,他一時半會又怎麼拿得出來。
“張導,你這話可要想清楚再說。”
投資商皺眉,這句話既然說出口,他還真就打算破罐破摔,反正樑馨背後的勢力若是知道自己沒有好好爭取,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還不如現在和張繼然彆著,他以前也投資過電影,自然知道臨時撤資的危害。
他在賭,賭張繼然無可奈何,只能重新定梁馨為主演。
但張繼然豈是能被隨便要挾的人,何況現在周圍的藝人有這麼多,說出去那真是砸了他張老爺子的招牌。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繼然從胸腔內發出標誌性的雷霆獅吼。
“滾!老子還不要你的投資了!”
投資商往日裡自認為也算是人物,哪裡的導演和編劇不笑臉相迎,給錢的是大爺,就算導演是張繼然,他也覺得心裡不痛快。
冷哼一聲,他警告性地看了眼張繼然“張導演,這件事您不仁休怪我無義,那我可就真的撤資了。”
臨到了門口他又轉身開口“其實梁馨小姐的條件真的不差,您還是好好考慮清楚為好。”
張繼然冷哼一聲,自然懶得搭理他,梁馨看著眾人的目光,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和投資商一起出了門。
“梁小姐,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到了門外,投資商擺出苦相,畢竟張繼然那可是活招牌,這麼多年拍電影,虧得少賺得多,當初他可是從不少商家手中活活搶下這塊唐僧肉,一切都談得好好的,沒想到在選角色這裡栽了跟頭。
這溜走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商人重利,別看他剛才在屋裡說的痛快,現在心中猶自滴血呢。
“少在這裡裝可憐。”梁馨冷哼一聲,哪裡還看不穿對方想法“這件事回去後,我會和父親說的。”
“嘿嘿,那就好,我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嘛。”
梁馨沉思一二,眼中露出狠厲“張繼然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以前叫他名導是給他面子,這次我看沒有投資,他還怎麼辦。”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張繼然本事再出眾,也不可能從兜裡變出現金,沒有了投資商,張繼然就算有萬般本事都使不出來。
招標會已經過去,現在張繼然若是再開一次,那些商人們恐怕都會意識到其中出了什麼事,一個二個絕對會把價格往死裡壓,將要求提的越來越高。
而依照張繼然的性子,又絕不會容忍一部文藝年中出現太過廣告,到時候的結果當然是一拍兩散。
自己再借用家裡關係放個風,看誰還會去投資。
冷笑一聲,梁馨似乎看到張繼然又回來央求她的模樣。
“算了,我們離開吧,到時候他自然有求人的時候,看他的腰板能硬到幾時!”
梁馨都能想到的事,投資商哪裡會想不到,他越想越覺得張繼然遲早還要把他請回來,不禁底氣足了幾分。
“就是,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淵明瞭?”
二人離去,張繼然這般吼得痛快,雖然心中也有幾分擔憂,但他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這種憂心轉眼間就被憤怒蓋過。
編劇在一旁勸慰著藝人們,大家眼看著張繼然這次損失最為慘重,又覺著不能得罪張導,自然不會真的計較什麼,一個個都紛紛出言道別離去,轉眼間偌大的屋子就剩下風華、張繼然和麵露無奈的編劇。
“老張啊,你說這事整的,唉!”
編劇嘆一聲氣,外面的劇組都在等著呢,每一天可都是耗銀子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慣例,現在沒有糧草,看那些人還怎麼工作。
好不容易將劇本買了回來,難道還能不拍了?
“你急什麼。”張繼然大嗓門地吼了聲,而後看著窗外的攝影機和軌道,以及旁邊的佈景,聲音不禁又低了幾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