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我清楚地意識到這時鐘澤的告白,可我雖然喜歡鐘澤,可是是那種像好朋友一樣的喜歡,我喜歡跟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但絕不是戀人。
“安寧,你不必馬上答覆我,我會等你。”他如往常一樣的溫和,我能想象此時的他嘴角輕揚的模樣,淡淡的一個笑容便可以將他面前的人迷得神魂顛倒。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他成為戀人的關係。我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位置早已留給了另一個人。
我必須拒絕他,可是我不能讓他再抱有希望,我必須殘忍地拒絕他。也許我們會連朋友都沒得做,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他誤會我對他有什麼想法。
我深呼吸了下,對他說:“我過年的時候仍舊要上班,恐怕沒有時間去看奶奶了,你代我向她說對不起。”
“安寧……”
“老闆在叫我了,我先掛了。”我結束通話了電話,靠著門框,一種疲憊的感覺襲來,那是來自心裡的疲憊。
我聽見藏在身體裡的另一個安寧對我說,你還在等什麼呢,安晨是觸碰不到的遙遠,而鍾澤才是唯一的真實,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
我說,他說要以事業為重呢,有朝一日他登上了那個巨大的舞臺,當所有的燈光都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不再屬於我了。
另一個安寧說,如果這個世界上不再有安晨,你是否還會一如既往地等下去,等到你錯過了所有愛你的人,等到走進天堂的那一天,你是否會後悔?
我遲疑了,我說,能不能給我一個期限呢,從安晨消失的那天算起,一共十年,如果十年以後我沒有再遇到安晨,那我就徹底忘記他。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1
除夕的那天,我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房東太太帶了一個陌生人來看房子。
房東太太委婉地讓我搬走,那個陌生人出了兩倍的價錢租下了那間小屋。
傍晚的時候,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我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東西,確保沒有遺漏掉什麼,然後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那條街。
我拖著行李箱去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館,想暫時在這裡住一晚。旅館的老闆讓我出示身份證的時候我假裝到處找,然後一臉懊惱地對老闆說,我出來太匆忙,忘了帶。
這時一個聲音出來攪了局:“根本就是沒有,老闆,她還沒成年,別讓她留宿。”
我循著聲音望去,看到陳涼一臉得意地站在櫃檯旁邊。
我賭氣似的掏出一張一百的紙幣遞給老闆:“我就住一晚,出雙倍的價錢。”這裡一個單人間只要三十塊,我肯定我是被氣瘋了。
“你要讓她住下我就報警。”陳涼用威脅的口吻說。
老闆無奈地向我聳肩。
“陳涼,你給條活路給我行不行?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流落街頭嗎?”我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他頭上,“要不是你那天非得住在我那裡,我今天也不會被房東趕出來,現在我真的無家可歸了,你開心了吧!”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打著顫,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就湧了出來。我狠狠地擦掉眼淚,拉起行李箱,準備找另一家旅館,我就不信陳涼能攔得住我。
這時陳涼突然走過來,一言不發地搶過我的行李箱,然後看著淚眼朦朧的我說:“住我家去吧,你一個人住旅館不安全。”
似乎是為了賭氣,我堅持搶回自己的行李箱,堅決不同意他的提議。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讓我住你家我就得去嗎?我還沒有落到要寄人籬下的地步。”
“既然是我害你被房東趕出來,那我就得負責到底。”陳涼又把行李箱奪了過去,順便抓住了我的手,“跟我走,我家比你住的那個窩好多了。”
我的力氣明顯比他小,一路上我掙扎著想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可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陳涼你給我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喊非禮了。”我開始耍無賴。
“別鬧了,大不了過了今晚我去找你房東理論,問他憑什麼把你趕出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陳涼停下來看著我,我趁機把我的手抽回來,我的手在他的蠻力和我的掙扎下變得通紅。
路上行人不多,就算看到的人也肯定以為我們是一對正在吵架的戀人。
“對不起……”他看著我的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我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可是,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贖罪呢?”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低聲下氣的陳涼,氣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