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我的小貓。不會有人再能傷害你了。等你的傷全好了,我就帶你走,永遠的離開這裡。”
林可歡抬頭驚訝的看著卡扎因,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卡扎因微笑著點頭,把小貓的頭又壓回到胸前。臉上的笑容卻立刻變得有些苦澀,雖然並不容易,但是他已經決心與哈雷諾家族從此一刀兩斷,情斷義絕。
雖然不再發燒,意識也完全清醒過來,可是深壑的傷口才只是不再流血和滲液,要想等到真正結痂癒合,還需假以時日。林可歡仍然只能每日側躺在床上。
好在日子並不是那麼無聊難熬,相反的,很快悲愴、傷感的氣氛就因為外力的介入而消失無蹤了。清醒的當天,林可歡就結識了一個新朋友,阿曼達。溫柔慈祥的阿曼達每天都會在林可歡身邊呆上多半天的時間,從伺候飲食到換藥療傷,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事無鉅細的照顧著她。阿曼達給與林可歡的不光是身體力行的幫助,還有很大程度上的精神慰藉。
剛受過殘酷毒打又失去孩子的林可歡,正是心理異常脆弱的時期,她格外的想念自己的母親,而這個時候,阿曼達恰恰賦予了她類似母愛甚至是超越了母愛的關懷和愛護。這讓林可歡沒有任何芥蒂的完全出自本能的就與她迅速親近起來。
而這種親近,直接引發了林可歡學習阿拉伯語的念頭和興致。多數時間都會陪在林可歡身邊的卡扎因,也由最初的臨時翻譯,變成了小貓的老師。剛開始,卡扎因還以為小貓只是心血來潮鬧著玩的,於是也半玩笑的教她,並且總是教一些有趣的句子,就連在旁邊忙碌的阿曼達也經常聽著他們嘻嘻哈哈的聲音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是僅僅過去三、四天,卡扎因就發現小貓是很有語言天賦的。只要足夠專心,她就能不費力的記住他或者阿曼達說出每一句阿拉伯話。卡扎因這才收起玩兒心,開始真正的在口語訓練中穿插著講授語法規則。而林可歡也沒讓他失望,學的是有板有眼,無比認真,自然也頗有收穫。
林可歡漸漸的把那些慘痛的事情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希望就這麼堅持到自己的傷全好,然後跟著卡扎因離開這裡。
與這邊日漸輕鬆歡快的氣氛相反,家族議事廳裡的氣氛卻愈來愈凝重。首都的戰事又起了波折。在反政府武裝節節勝利之際,夏希比政府開始運用外交手段,向原宗主國法國求助。私下交易的內幕外人無從知曉,只是日漸明朗的結果,將會直接影響戰爭的何去何從。
基於利益上的考慮,法國政府一直都是力挺夏希比政府的。此次反政府武裝血腥屠殺人質,更加成為了國際輿論的眾矢之的。在與Z國政府溝通之後,法國政府直接採取了支援政府軍擊潰反政府武裝的“準介入”手法。原先一千多人的法國駐軍將被派遣直接增援總統衛隊,並繼續為政府軍提供培訓、武器裝備、情報、後勤、以及醫療等支援。
不但如此,以法國軍人為主的,歐盟原先計劃在兩個月後才向Z國部署的數千人的維和部隊,將於短期內提前進入叛亂地區,以粉碎反政府武裝以武力奪取政權的企圖。
這就意味著反政府武裝如果不能在短期內順利奪取政權,則將演變成持久戰,日子拖得越久,則越對自己這方不利。
看著攻戰首都受阻的戰報,德里斯和扎非都是神色凝重,扎非看著父親說:“看來我們得先回基地去,重新部署一下才行。必要的話,先從西線戰場撤出,集中所有兵力全力拿下首都。”德里斯點點頭:“我們明天就回基地。卡……還是老樣子?”
扎非苦笑:“我呆會兒帶著人去找他,他要是還那副德性,我就先把他捆起來再談。”
德里斯沉默下來,愣了一會兒才說:“他如果執意要帶那個女人離開,就讓他走吧,不要再勉強他了。我現在對戰爭未來的發展走勢也看不清楚,更沒有絕對勝利的把握。我想你也一樣。”
扎非心裡重重一沉,父親從來都不會如此悲觀的,他一向最強調的就是軍人的鬥志。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先言失敗,更不許任何人提前失去勇氣放棄希望。難道是卡這幾天持續的冷漠和對抗,才使父親消沉起來了?
看著長子一臉沉重,沉默不語,德里斯嘆口氣:“扎非,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偏心?同樣都是兒子,你們都跟著我出生入死,我卻獨獨放卡去過安逸的日子。”
扎非立刻抬起頭,直視著父親:“不,父親,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家族血脈不能全部葬送於戰場。雖然我們也已經有了子嗣,可是他們年齡尚小,根本無法自保。如果我們在戰爭中失利,他們也全部只有死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