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似乎也感覺到了視線,便轉過了頭。
張擎空心下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了身,把剛才拿在耳邊的手機舉起來靠近耳邊。這樣一來,他便做出了正在打電話的假象了。
心臟咚咚亂跳,耳邊甚至都還出現了耳鳴一般。
雖然在手上畫畫並不是一件值得訝異的事,但李釗曾經說過,殺孟非的那個人手上有刺青。而警察方面與齊天凱都說兇手可能就是學校裡的人。刺青……難怪那天他們全校都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疑點。
如果李釗當日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刺青,而是用鋼筆一類的東西畫上的,水洗就能洗掉的呢?
“張擎空,”渾厚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嚇得張擎空渾身一震,差點反手機扔了出去。
見他反應這麼大,劉老師不禁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張擎空強壓住內心的震驚,裝摸作樣地在手機螢幕上點了一下掛機,接著便說:“正在和朋友打電話,沒有看到老師來了。”
體育老師合上手中的本,雙手交叉握著那筆記本,嘆了口氣道:“你也別太難過了,生死有命。”
“嗯。”張擎空應了一聲,不經意地瞟過劉老師的手背,可那上面什麼也沒有。難道自己剛才眼花了不成?
但是不對,自己剛剛明明見到……
“說起來,李釗還答應過我今年替我校作為種子選手參加市的比賽呢,真是可惜了。”劉老師將手在身後,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是對死者的悼念。
第十一章 眼花
張擎空不由得皺了眉,難道說,真的是自己剛才眼花?
見張擎空不說話,劉老師又拍了拍他的頭說:“別想了,既然咱們活著,就好好活著吧。咱們要一直守到晚上,你餓不餓,要不然咱們去吃點東西?”
說著,劉老師便向前走去。
張擎空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身高體形。李釗說過,兇手很高,少說也有一米八,而這劉老師人高馬大……
“你不去嗎?”見青沒有跟上來,劉老師不由得奇怪地問。
張擎空忙說:“不是,劉老師。我馬上有朋友要來,我還得等他一起吃呢。”
劉老師聽了一笑說:“那好吧,我還沒有吃早餐呢,我就先去了。”
“嗯,老師慢走。”張擎空忙說。
劉老師沒再理會他,轉身便往學校餐廳地方向走去。
齊天凱在一個小時後才趕到,他是在離學校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就已經下車,然後自己跑了過來。所以到學校的時候,他已經是氣喘不已。
張擎空迎了上去,見他一臉熱汗,不由得愧疚起來:“凱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齊天凱摸摸他的頭,說:“孟非和李釗都是你的朋友,你應該來的。”
張擎空低下頭,青秀的眉眼垂下來,薄薄地嘴唇輕咬著。
齊天凱見他這個樣子,便說:“多的話我也不勸了,你的心情我很瞭解。難過歸難過,不要太傷身了。還有我陪著你呢。”
張擎空點點頭,忽然又想到劉老師的事,便開口說:“凱哥,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
“張擎空!”話才剛到嘴邊,忽然聽到有人喚他,張擎空轉過頭,是女班長。
女班長戴著厚眼鏡,此時走了過來,先是禮貌地向齊天凱笑了笑,便對張擎空說:“我們一起給他倆拜拜吧。”
齊天凱這才注意到這個臨時建起來的臺子,可能是由於學校領導的打壓,不允許鬧得太大,只拼了兩張桌子,擺了兩張桌子,上面放著兩個死者的遺像。沒有香,學校也當然不能燒紙錢,這些不過曾經和他倆關係不錯的同學們的心意。
齊天凱微微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頭重腳輕,也有些反胃,此時看人都有些重影了。他隨張擎空一起過去,大概有十個學生和兩個老師,站成了兩排。一齊跪下來下拜。
雖然這個議式實在太過簡單,但那種壓抑感卻讓人連胸口都是痛的。
這是兩個花樣年華的孩子,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正處在煙火爛漫時。理因有著美好或者坎坷的生活,但他們的生命卻留在了這裡。
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死。
每想到這一點,齊天凱心裡就多了一分沉痛。他甚至有些變態地想,奪走這兩個孩子的生命,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死亡,是拒絕一切理解。
劉老師是在剛拜完的時候趕來的,他剛要跪下,卻見眾人都已經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