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趙姨,我是你養大的,你不能跪我,我受不了。”
鬱悅也被突然間的舉動驚到了,兩個人合力把地上的人拉了起來。
趙琴一直喃喃的說,“三兒,是我對不起你。”
陸貽林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這個人從小照顧他,待他視如己出,“怎麼會,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就算有,你把我養了這麼大也都沒有了。”
“三兒,你不怪我嗎?”
陸貽林雙眼找回了焦距,嘴裡有些苦澀,“怎麼會,要是你不把我抱走,也會有其他人,或許我就過得不如現在,我只是……”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的親生父母,後來沒有再找過我……剩下的話,陸貽林沒有說出口。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人靜一下,整理下一團亂的思緒。
陸貽林沒有吃晚飯,想四處走走,走出去後,他摸了摸臉,有些潮溼。
過了這麼久,他對親生父母應該早就已經沒有了期待,可是為什麼,他還是會覺得難受。或許是因為知道,那兩個人並不是真的不要自己。
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茫茫人海,他又去哪裡找他們,他們後來沒有再去尋找自己,是不是已經放棄了他,還是途中出了什麼意外。
陸貽林不敢再去想,他走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鬱悅已經不在了,或許是回了市裡面,趙琴也已經睡了,院子裡只有李錢,陸貽林頓時鬆了口氣。
李錢也聽說了下午的事情,他剛想開口安慰陸貽林,陸貽林卻先開口和他說,自己沒事,讓他醞釀了很久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陸貽林暫時不想說話,他想或許明天自己就會恢復過來,但是此時此刻他覺得很疲憊,只想一個人待著。
他剛走回房間,跳跳就撲了過來,“爸爸,今天白菜能和我們睡嗎?”
陸貽林看了看地上裝在紙盒子裡的小狗,點了點頭。
跳跳用臉貼著陸貽林的胳膊,“爸爸,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
陸貽林怔了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怎麼呢?”
“你走出去的時候我叫你,你都沒答應,乾爸他說你今天很難受,讓我不要吵你,爸爸,你可以不要難受嗎?你今天回來都不笑,你哪兒難受,我幫你吹吹好不好?”
小孩子總是敏感的,會因為大人的情緒變化而緊張,陸貽林牽起了嘴角,“我沒有難受,好了,咱睡覺吧。”
跳跳又問,“那你可以給我說講個故事嗎?”
“嗯。”陸貽林捏了捏跳跳的臉。
跳跳終於放心了,笑了起來,下午的時候他問乾爸,怎麼樣爸爸才能不那麼難受,乾爸和他說,讓多讓爸爸說話,不然煩惱就一直會憋在心裡。
———
陸貽林第二天天一亮就起床了,他吃過了早餐,就去了農場的工地。
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別人來約跳跳玩,跳跳一反常態的都拒絕了,他抱著小狗,“今天我要和小白要陪著我爸爸。”
小白弱弱的叫了聲,像是在表示贊同。
陸貽林沒辦法,只好把跳跳帶去了農場,把小傢伙和白菜安頓在小木屋裡。
跳跳餵了小狗幾次,白菜現在不怕跳跳了,繞著跳跳的腳邊轉圈,看起來比昨天的精神好了很多。
陸貽林交代跳跳不要亂跑,就出去幫忙和水泥,找點事幹,他也不會胡思亂想。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貽林遠遠的就聽到溝渠那邊有動靜,有人在驚叫,他跑過去一看,原來是工人在溝渠裡抓到一直失足掉進去的麂子,麂子好幾個地方擦破皮了,腿好像也受了傷。
就算是梨花村的生態環境好,但這兩年野生的麂子也很少見。
幾個男人合力把受傷的麂子抬了出來,麂子現在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禁止獵殺和買賣,而且這傢伙現在也不常見了,很是稀罕,所以大家夥兒準備喂點消炎藥就放生,不想那頭麂子腿受了傷,暫時走不了,只好暫時養在竹林裡了,那邊清淨,這種動物天生膽小。
每天中午,趙琴都會把做好的飯菜送過來,工地是包兩餐的,陸貽林本來準備請一個專門負責燒飯的人,不過後來被趙琴知道了,主動攬了過去。
今天的溫度比昨天還高,氣溫逼近四十度,經過剛剛那麼一番折騰,大家也消耗了不少體力,陸貽林讓工人中午多休息兩個小時,等避過日頭最毒的時間再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