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腳真的就要踩油門。
“別!”一看司機動真格,那貨立馬慫了。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從來就是這麼個理。
田禾愣了,完全消化不了眼前這一幕。
司機回頭:“還愣著幹嘛,不事要報警,快!”
“噢。”她一下反應過來,慌地打了110。
*
那兩輛車一開走,司機解了安全帶從副駕下車,輕而易舉制服了方才耀武揚威的蠻漢,用後備箱的繩子把他手腳牢牢捆了起來。
做完這些,司機衝車上的田禾說了一句:“你不該不聽趙先生的。”
“啊?”劇情轉折太陡,田禾還沒回過神,又聽他這神來之句,愈發糊塗起來,“師傅,你說什麼?”
司機沒有回答,點了根菸,回頭張望山上,好似在等待警車。
警察很快就來了,田禾有喜有憂。喜的是不用擔驚受怕了,憂的是今天走不了了。
在得知還有三個同夥後,警方立刻行動,根據司機提供的車牌號,很快就將他們擒拿歸案。
田禾和韓書語還有好心的計程車司機一起到派出所做筆錄,田禾這才獲知,司機是退伍偵察兵。
從派出所出來天已經黑了,田禾尋思就在附近找家酒店落腳。那夥人含含糊糊沒有交代清楚誰指使的他們,但她已經隱隱猜到了。因此,家裡肯定也不安全。
司機主動送他們找酒店。
田禾再次問:“師傅,你認識趙時飛?”
其實她知道自個兒是明知故問,卻仍想聽到對方親口承認。
司機不是多話的人,點點頭,簡單說了聲:“是。”
田禾心裡變得沉重起來,她不該,不該對他有猜疑的。
酒店是很上檔次的酒店,房間很舒服,然而心裡有事,怎麼都睡不著。第二天頂著重重的黑眼圈起床,韓書語還在睡,她洗漱動作很輕,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穿戴整齊後,她想去餐廳看看有什麼吃的,順帶給韓書語打包帶回來。
一開門,險些驚叫出聲。念及還在睡覺的韓書語,她牢牢捂緊了嘴巴。
趙時飛顯然是靠在牆上的,聽到開門聲才站到門前。確切說,田禾開啟門看到的是一個動景。他靜止後,她準確無誤的,首先捕捉到的是佈滿他雙眸的血絲。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就在走廊略顯沉悶的空氣裡默然互相望著對方。
良久,田禾抑制不住內心洶湧澎湃,撲上前抱住他。那一撲,帶著重重的託付的意味,彷彿久經漂泊之後的塵埃落定。
趙時飛一聽說他出事急得覺都睡不著,急忙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迎著早間寒氣趕了過來。千算萬算,安排好了朱師傅,沒想到還是差點出事。天兒還早,他就硬生生在田禾房間外傻站了兩個小時。
“對不起。”
聽他說完,田禾愧疚難當,美味的早餐都沒心情吃了。真不該掛他電話,不讓他把話說完整的。
“是齊雲?”她又問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趙時飛點點頭,“阿姨情緒怎麼樣?”
“還好。”想起了別的,又說,“我不打算告訴她實情,如果讓她知道齊雲的真實面目,她會崩潰的。”田禾這麼做有她的考慮,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的勇氣面對血淋淋的現實,她的母親就沒有這樣的勇氣。
趙時飛撫撫她手背,又去自助餐桌那裡給她舀了一碗粥。
韓書語醒來看到趙時飛先是一驚,而後一想,肯定是擔心田禾才一大早就飛過來的,心裡很高興。
他們下午就飛回了南合。剛下飛機時韓書語很平靜,坐車回到市內,窗外似曾相識的風景也沒有使她有大的情緒波動。田禾悄悄舒了口氣。
可是一進入別墅區,她明顯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具體說不上來,但身旁的田禾敏銳感覺到,母親身上每個細胞都開始興奮。
最令田禾揪心的是在進了家門之後,韓書語突然就泣不成聲。她想勸,卻不知怎麼張口,只好陪她站著。
畢竟是有教養的知識女性,她很快調整好情緒,抹乾眼淚,自嘲對女兒說:“瞧,上了年紀,就是沒出息。”
幸好,趙時飛先行提著行李進了主樓,沒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然,真是太失態了。
*
趙時飛突然忙起來,有時田禾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他,不知在忙些什麼,問他也不說。
田禾有點沮喪,她有事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