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茹的崇拜,就像小時候一樣,她只是欣慰還能被小婉茹肯定。
兩個人都穿著一樣的香檳色伴娘禮服,露出修長光潔的小腿,站在一起就是一幅美景,簡寧在喝了口酒後,又問了個讓林婉茹瞪大了眼睛的問題——
“如果你有興趣,願意來jans。c實習嗎?我們很需要你這樣有想法有天分而且師從名校名師的人才。”
林婉茹驚訝,半晌才能說出話來:“我?你是說……jans。c?”
這個簡寧姐一手創立的品牌,林婉茹曾夢想著靠自己的努力接近它,當時簡寧姐還在世,她以為有一天可以和她合作。
可簡寧姐的離去那麼突然,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失去跟她學習的機會。
現在jans。c的總設計師邀請她去公司實習,誇讚她是有想法有天分的人,林婉茹不由地鼻子一酸,甚至有一種錯覺,眼前這個年紀輕輕漂亮得過分的女孩子,也許可以和她做朋友。不,她由衷地感激她。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
“明天你可以來jans。c熟悉熟悉,我們這個團隊還是很nice的。加上要和vare先生合作,所以可能會很忙,你可能需要適應它的節奏。”簡寧笑道,從容不迫,善解人意,彷彿這個品牌就是她的,她可以做得了主。
林婉茹點頭,忍著喜悅和一股說不清的情緒:“謝謝你,我會努力跟上節奏。”
時尚圈的新人能得到名設計師的引見,甚至能參與到大的專案合作上來,尤其是像vare先生的團隊,這對新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機遇。
“wele,期待你的靈感火花。”簡寧再次舉杯。
即使林婉茹的身份讓她有再多的人脈,可沒有名設計師肯這樣放下姿態帶她,且是從事她一直最嚮往的事情。“莫苒”的口吻太謙虛,她的作品她的大秀讓她霸佔了這半個月以來的新聞熱點,林婉茹從這一刻起,再不能對她有一點偏見。
“謝謝。”林婉茹碰上去,一口氣喝乾杯中酒。
簡寧微笑看著這張已經長大的臉,又莫名地吐出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的話:“祝你幸福。”
看著林婉茹茫然的臉,簡寧忙別開頭,當做什麼都沒說過。小婉茹永遠不會知道,這是死去的簡寧給她最大的、最誠摯的祝福。唯有此刻,簡寧的心沒有戾氣,只有柔軟。
滿場轉了幾圈,一群人還是沒有散,弄得像是末日狂歡似的,從今晚開始,顧景臣和秦采薇將會去婚房睡,明天一早直接踏上蜜月之旅,蜜月回來顧景臣也再也不會是單身,這群發小怎麼說也要玩到吐,誰也不肯放他回去。
喝酒喝了一半,簡寧感覺肚子不舒服,小腹一陣墜痛,可能是例假來了。她離開宴會廳去洗手間,剛進女廁的門就被人一把拖了進去,帶進了一個隔間裡,她本能地想喊,卻在對上那個人的眼睛時放鬆下來。
那個人二話不說吻上她的唇,在狹窄的範圍內將她抵在洗手間的隔板上,他身上的酒味很濃,嘴裡也很濃,可簡寧也想吻他,憋著喘息聲用力地回吻,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酒精迫使她失去了理智,只想著隨心所欲,到了這一時刻,她不能不去承認——哪怕她的心碎成了粉末,哪怕她死而復生惶恐戰慄,哪怕她的愛情犯著賤被傷了一次又一次,哪怕他們再也沒有可能從從容容地牽手走下去,她想,她其實還是愛著顧景臣。
全世界的男人,她只想在他的懷裡,只有他知道,她多麼害怕多麼惶恐。
他是不是也愛著她?他應該也愛著她。她希望他愛著她。
這個吻很長,吻到彼此舌頭麻木還是沒有停下,簡寧伸手想去解他的皮帶搭扣,卻被顧景臣按住,他終於放開她的呼吸,喘息著用另一手撫上了她的臉,解釋道:“我沒有太多時間,五分鐘,只能和你說幾句話,馬上就要出去。”
隨著他的撫觸,顧景臣無名指上嶄新的婚戒蹭到了簡寧的臉,質地冰涼涼的。簡寧在這種溫度和觸感裡回過神,明白顧景臣已經結婚了。
如果說在此之前她和他在一起還可以說是情不自禁,還可以有挽回的餘地,可現在她真的徹底跨過道德底線,勾引起了有婦之夫,她應該下地獄。
簡寧有點冷,頭也劇痛,卻還是聽顧景臣說下去,他怕她喝醉了不清醒,一直摸著她的臉,又怕他的聲音太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湊近她,用低沉的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相信我,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等著我。無論後面會發生什麼,無論你在哪裡,等著我。簡寧,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