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不是傅天澤,而是別的男人,她或許會覺得值得好好欣賞。
然而,就是這隻握著她纖細腰肢的大手,沾染了骯髒的鮮血——那時,爸爸的身上被倒滿了汽油,他用這隻手點了火,大火轉瞬間將她的爸爸吞沒,爸爸被堵住了嘴,死前連一聲慘叫都叫不出來。還有她的小腹裡插入的鋒利的紅酒瓶,他們才兩個月大的孩子……
每次看到傅天澤,簡寧就會想起這些畫面,她的腦子裡復仇的**就越強烈,任傅天澤再怎麼偽裝,她都不會被他迷惑。
現在,她以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身份跟傅天澤糾纏在一起,除非她的腦子壞了,否則她絕不會跟殺父仇人殺子仇人上床,不,傅天澤也殺了她,他親手抱起她,將她丟下了翠微湖!
她死之前是有意識的,冰冷而刺骨的水灌入她的口、鼻、耳,還有她身上的傷口,那種痛,此生再也不會忘記了,也再也不可能會有那種痛了吧?
簡寧這麼想著,一手撫上傅天澤的臉,輕聲而動情道:“大叔,我這輩子很短,我還這麼年輕,讀的書很少,見的人也屈指可數,但是我唯一想給你,我最美好的一切。”
柔若無骨的手指綿綿軟軟,情話也動聽得厲害,傅天澤平生第一次聽到如此鄭重其事的表白,他所擁有的那些女人裡,沒有一個人敢說不是出於目的才跟著他,連沈露也不例外。他知道,等沈露一旦找到了新的靠山,也許就會一腳把他踹開。
世間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一顆真心。
但是傅天澤是老狐狸,他見慣了虛情假意,就會把別人的真心再打一個折扣,狠狠地扣掉一半,他用力將簡寧抱在懷裡,道:“寶貝,想給我,那就都給我,讓大叔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簡寧沒想到她的動情表白會弄巧成拙,傅天澤就是偽君子,他不愛任何人,所以就覺得別人也不可能完全真心地對待他。
傅天澤真的以為她是初次,就想讓她多感受感受他,顯然他對自己的身體非常有自信,也完全相信自己的技術,所以,他開口那麼狂妄那麼肯定:“寶貝,用心感受大叔,別怕……”
簡寧若不是還要演戲,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肯定會把他閹了,讓他不能人道!
“大叔,先……先洗澡好不好?”簡寧在傅天澤的束縛下動彈不得,轉換策略,顫抖著央求道。
傅天澤失笑:“沒關係的寶貝,大叔不髒……待會兒咱們一起洗。”
虧傅天澤說得出口,還不髒?他渾身上下就不見任何一絲不髒的地方。傅天澤絕對是不要臉的第一人。
傅天澤說不洗澡那就是不洗,連這種拖延一時半刻的機會都沒用,簡寧完全想不到任何辦法自救,索性認了命。簡寧已經做好準備,在傅天澤進去時想好她作為處子之身應該有的反應,她是該大叫還是該大哭……
她曾有過初夜,那是個不算愉快的過程,她至今都忘不了,就連死了一次,還是忘不了。在這種忘不了裡,她不自覺想起了顧景臣。她的初夜,莫苒的初夜,都是顧景臣的。
簡寧將腦海中二十歲的顧景臣用力地甩去,也甩掉十七歲時盲目無知的自己。
“乖,寶貝,大叔不會傷害你的,大叔會讓你舒服……”傅天澤這麼承諾著,正要展開進攻,忽然響起一陣熟悉的鈴聲,特別刺耳,傅天澤被鈴聲一嚇,動作竟慢了半拍。
簡寧順勢在他的發呆中逃開,鑽進了床上的被子下面:“大叔,快接電話!”
傅天澤是不想接電話的,他滿腦子想的只有他的下半身。但是,這個手機鈴聲是專門針對那些不常聯絡卻有滿滿人脈、資金充足的企業負責人而設的,既然是有關公司的事,他當然要接。
傅天澤是個有原則的人,事業上從來都看得很重,忙將邪心收起,很是曖昧地看了鑽在被子裡的簡寧一眼,還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那神色好像是在說,等接完了電話再辦你。
“喂?”他將撈起手機放在耳邊,才聽了兩三句,臉色立刻就變了。
誰的電話?發生了什麼事?
簡寧眼睛一眯,她聽不見那邊在說什麼,只看到接完電話的傅天澤扔掉了手機,匆忙穿上衣服,一邊穿一邊看著簡寧交代道:“小寶貝,大叔今天還有些事要先走了,你受了驚嚇,好好在這兒休息,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來,記得按時吃哦。”
簡寧縮在被子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大而清澈的眼睛泛著迷茫,她咬咬唇,很害羞地點點頭:“嗯。”
傅天澤一穿好衣服,俯身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