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為什麼圍攻政府公務員,為什麼知法犯法,為什麼漠視法律!”
“我們在醫院採訪了幾個被打的老百姓,大家情緒都很大,已經對政府部門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董主任,你的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光明街道辦認為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
你找茬兒來的吧?
怎麼著?我們辛辛苦苦為了大多數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去整頓違章建築,那些違法商戶囂張地對我們動刀子動棍子,怎麼現在什麼矛頭都指向我們街道了?好像他們非法經營就是應該的?他們私蓋違章建築就是應該的?他們打人就是應該的?我們一做什麼反倒都是我們的不對了?
董學斌算聽明白了,“敏銳的去發現事實,忠誠的去報道事實,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才是記者的職責吧?如果你們南起晨報連事實經過都沒了解清楚,那我也沒法回答你什麼了。”
劉剛道:“我知道的情況就是有二十幾個老百姓被你們街道的人打傷了,大家怨聲載道,所有人都……”
去你大爺的!
董學斌懶得跟他臭貧了,直接掛了電話,什麼東西!
他對記者這個職業沒什麼偏見,但南起晨報的這個劉剛卻把他弄噁心了,什麼也不知道,就會跟那兒瞎咧咧,指責這個指責那個,就想讓你們自己的新聞報導往大了寫,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是,寫上政府公務員毆打老百姓,這個標題肯定吸引人,可這是事實嗎?斷章取義!
吃過早餐,董學斌看了會兒新聞。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小時……南山區電視屏道播報了這些日子來的整頓違章建築全面開展的工作,但看來區裡也是有意避諱,並沒有提光明街道辦昨天的事兒。
八點半,董學斌拿上包下了樓,來到街道辦。
書記辦公室。
董學斌剛進屋沒一會兒,黨政辦主任周豔茹就急忙敲門踱步進了來。
“主任!出事了!”周豔茹手裡拿著一份報紙。
“怎麼了?”董學斌現在就怕聽見“出事了”這仨字,頭疼。
周豔茹將報紙攤開,指指頭版最下面的位置,“這是最新一版的南起晨報,您看看,寫了咱們街道!”
董學斌臉色一變,低頭快速抓起報紙一看,登時就火了,上面居然報導了昨天光明街道的強拆事件,報上根本沒有寫起因,也沒有寫彭坤從中挑唆,只說了光明街道的工作人員在強拆過程中打傷了二十幾個商戶和居民,說了商戶的受傷情況,說了商戶們群情激奮,上面還有一張照片,是被打居民在醫院裡鼻青臉腫的圖片,這篇報道的個人色彩很濃,再看尾端——是記者劉剛寫的!
門忽然又開了!
紀工委書記曲義強拿著一份報刊大步走進來,“南起晨報這是胡搞!商戶圍攻我們的事情怎麼沒寫?商戶動刀子的事情怎麼沒寫?其他衚衕幾百個老百姓拍手叫好的事情怎麼沒寫?這是什麼報導?片面!胡鬧!這不是給咱們街道臉上抹黑嗎?讓老百姓看了會怎麼想?可事實呢?”
董學斌沉著臉道:“早上南起晨報的劉剛給我打過電話,那時我聽他語氣就不對,這是成心找茬兒!”
周豔茹憤然道:“這已經不是過分了!這是故意歪曲事實!”
這時,主管宣傳的副主任於榮峰也聽到了訊息,馬上來了董學斌辦公室,這篇報道一出,那等於是把光明街道辦的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這不但影響到了他們的聲譽,也嚴重破壞了他們的形象!
董學斌碰的一聲拍了桌子,“於主任,你去聯絡一下區委宣傳部,看看能不能透過上面把南起晨報的這期報紙撤回去!”
“好。”於榮峰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去了。
周豔茹問道:“主任,現在怎麼辦?”
董學斌又看了看報紙,重重將桌子上一拍,“這南起晨報一直以來都是發這種擾亂事實的報導?”
周豔茹一琢磨,“也不是,但相比其他報社他們確實是什麼都敢寫。”
“對了。”曲義強忽然道:“去年我們一家人去飯店,好像看見過組織部的彭部長和南起晨報的兩個副社長吃飯。”
彭坤和南起晨報?
董學斌一下就明白了,是這丫搞的鬼?
“彭坤?”周豔茹氣惱道:“他是什麼大局觀啊?讓報社這麼胡寫!這不但毀了咱們街道的聲譽!區裡的信譽也會被他們折騰乾淨!說到底這事兒就是組織部那邊惹起來的,要不是彭坤亂插手,居民也不會反抗,咱們的人也不會捱打,根本就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