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慢慢的開始數數:“30……29……28……”
葉長安呆呆的楞了一下,越來越覺得姜淮左的腦子不太正常。
片刻之後她輕輕跳上窗臺,隱在了厚重的窗簾後面。
倒計時還在繼續:“3……2……1……時間到,我要開始找咯。”
連呼吸都慢了起來,她更加抱緊自己,牢牢貼住背後的牆壁。歷史彷彿總是在重演,這種只能坐以待斃的絕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可是膽戰心驚的等了好一會兒周圍都沒有任何動靜,葉長安從窗簾後面探出頭來,發現姜淮左居然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反覆確認幾次後她輕手輕腳的爬下窗臺,短暫的猶豫後迅速走到門口,輕而易舉的在鞋櫃旁的儲物盒裡找到了備用鑰匙,開啟門跑了出去。
在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姜淮左睜開了眼睛,翻身仰躺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剛才她藏身的地方。
古語有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可姜淮左很早就知道,酒不但解不了憂,還會添愁,所以他的分寸從來都拿捏的剛剛好,只肯讓自己醉個三分,裝個糊塗。
方才那般胡攪蠻纏,也只是想看看葉長安有什麼反應而已,結果很令他失望。
人性這種東西姜淮左摸得很透,自私、貪婪、虛偽,有的人投其所好即可收為己用,有的人軟硬不吃就要直指要害。
既然葉長安什麼都不要,也就只剩下了弱點。
他走到窗戶旁,看著夜空下由無數燈光拼接起來的璀璨光束,記起了第一次見到葉長安時的場景。
那是非常平凡的一天,他剛在城東吃完飯就接到了竹西的電話:“哥,我想你了。”
姜淮左撇了撇嘴:“說吧,什麼事?”
竹西笑了兩聲:“嘿嘿,我想吃老九家的蟹子,你給我稍來好不好?”
那地方剛好離城東不遠,姜淮左買了四份,尋思賄賂一下竹西的室友。
開車到她們宿舍樓下時姜淮左給竹西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他提著東西在宿管阿姨那兒登記了一下,按照之前竹西說過的宿舍號找了過去。
敲了三下門,在聽到“請進”後他開了門。
宿舍裡只有一個女生,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見到他後明顯怔了下。
姜淮左笑了下,自報家門道:“你好,我是竹西的哥哥,過來給她送點東西。”
她點了點頭:“竹西剛才出去了,您請坐。”說完繼續看手邊兒的書。
姜淮左放下手裡的東西,環顧了她們宿舍一番,視線又落回了那個女生的身上。
他那時就想,聞名不如見面啊葉長安。
比照片上還要漂亮一些,簡單的黑色裙子跟她的氣質非常契合,更顯得人白皙纖弱,像竹西說過的一樣,是個有些寡淡的女生。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葉長安抬頭時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問:“有什麼事嗎?”
眼神清冷到讓人看不出一丁點兒情緒,可她的五官又很柔和,巨大的反差下又微妙的融合起來。
姜淮左笑得無害,指了指桌子說:“竹西想吃蟹子,我給你們一人捎了一份,餓了嗎?”
葉長安搖頭:“謝謝,我剛才吃過了。”
如此再無對話,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竹西幾個才回來,不同於竹西直接撲向食物,胡琬眼睛一亮,圍向了姜淮左,問:“同學你是……?來我們宿舍有什麼事嗎?”
那天姜淮左穿了件簡單的灰色外套,配了條黑色休閒褲,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
他看了已經埋頭猛吃的某人一眼,走過去摟主竹西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我是竹西的男朋友。”
“噗……”竹西噴了一手蟹黃,又咳嗽個不停。
周媛“哇”了一聲:“竹西可沒說過自己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
“對啊對啊。”
姜淮左淡笑不語,視線滑過葉長安,這麼熱鬧的時候她依然在看書,目光專注認真,像是把自己完全隔絕在外。
竹西這時終於止住了咳嗽,捶了姜淮左一下:“別聽他亂說,這傢伙是我哥,親哥。”
這下胡琬更興奮了,“哥哥”“哥哥”叫個不停,拉著他問東問西。
姜淮左雖然有些不耐煩,表面功夫還是做的極好,溫和有禮的一一回答,明明也沒說笑話,不知怎麼就逗得幾個姑娘笑得花枝亂顫。
這邊她們正聊得熱火朝天,那邊葉長安已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