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低調,外界並不知道,否則賈靜茹當年也不會獲得替翁嶽天辯護的資格。她當然是維護翁嶽天的,魏婕若是知道他出去見其他女人,只怕不會有好臉色,所以賈靜茹選擇了隱瞞。
文菁悶悶不樂地往樓下走,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很想見他,鼓起了勇氣來這裡,還沒見上呢,怎麼就賭氣走了……
戀愛中的人格外脆弱,有時會因對方一句話而感到傷痛和委屈,那不是小氣,只是情到深處,只是在某個特定的時刻被戳到痛楚。很冷的冬夜,文菁眼巴巴地跑來,渴望著見他,滿腔的思念,就被他一句簡訊回覆給刺到。加上先前聽見他病房裡有女人說話,她那股酸勁兒還沒過去呢。
“哼哼……可惡的男人,我才不該來看你,你有魏婕就夠了是嗎……不屑我關心就算了,這麼冷的天,我回家縮被窩裡多暖和。”文菁邊走邊小聲絮叨著,穿過這草坪,就是醫院的大門了。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時,文菁渾然不覺,陷入自己的思緒裡……
“哎喲……”一個痛苦的男聲,將文菁驚了,下意識地回頭,她竟然看見翁嶽天蹲在那裡,好像是摔了。
文菁心頭一痛,如離弦的箭一樣飛奔過去,抱著他,想要將他扶起來。
翁嶽天邪氣地一笑,這一招果然有用……
“啊……你……”文菁冷不防被他抱個嚴嚴實實,緊緊箍在懷裡動彈不了半分。
“你……你不是摔了嗎?”
“誰說我摔了,我只是在跟你打招呼而已。”男人厚著臉皮,眼都不眨一下。
“你騙我……”文菁終於知道自己上當了,還以為他摔倒,原來只是誘她。
翁嶽天低聲輕笑,額頭觸在她額頭上,手掌覆上她白玉似的頸脖:“我不這樣的話,怎麼能知道原來你這麼緊張我。”
文菁心裡又澀又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手卻是不聽使喚地圈在了他的腰上。剛才的鬱悶全都一掃而光,此刻只有滿心的歡喜,好像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入,鑽進她的心臟,灼熱得將她融化。
這寬敞的草坪上,寒風凜冽,翁嶽天穿的病號服,外套都沒有披一件,他努力控制著自己別抖,但是天氣實在太冷,他禁不住有點哆嗦,臉都快僵了,可他不願意放開文菁,只想多抱她一會兒。他知道今晚她能來,是多麼的不容易,她一定是在家裡猶豫了很久,她現在就像是一隻偶然從龜殼裡探出頭的小烏龜,輕輕一驚就會縮回殼裡。
文菁安靜乖巧地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對他的思念卻越來越濃,絲毫沒有得到緩解。翁嶽天也有同感,這兩天不見她,他儘管時刻想著,但始終還是能忍住,他就是在等,等她能主動一點來看他,現在等到了,他苦苦壓抑著的相思就止不住地奔湧。
文菁原以為今晚是白來了,沒想到他收到簡訊後會追出來,這種滋味真美妙,有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好久好久沒有在他身上體會到了。
文菁的小腦袋在他胸膛裡,悶悶地說:“翁嶽天……你的身體好一些了嗎?明天出院之後,你打算……”
“你是想說你要跟小元寶住在一起嗎?”翁嶽天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絲痛苦和掙扎。
“你……你會答應嗎?那個……刀鞘的事,是我請乾廷和寶寶幫我的忙,可我沒想到他們說的方法會給你的公司帶來那麼不好的影響,真的很抱歉。”文菁語出真誠,軟糯輕柔的嗓音很是惹人心疼。
翁嶽天幽幽的一聲低嘆,昏暗的夜色中,看不見他眼底那漫無邊際的淒涼:“其實……你真的不用那麼費心,只要你乖一點,少惹我生氣,哄哄我,哪怕是違心的也好……我就會把刀鞘還給你的。公司購物網站的事,我沒有怪你們,是我因為想要抓住駭客,故意沒有設防,否則以我的技術,乾廷和小元寶是攻不進來的。怎麼乾廷沒有告訴過你,他在這方面的啟蒙老師就是我,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我如果不是被小元寶開始那兩天的圖片和文字勾起了興趣,就不會留下漏洞給他們鑽了。所以,你不必自責。”她當然不會知道,刀鞘只是他留住她的一個小小藉口罷了,驕傲如他,在她剛回來那時,對五年前她的失蹤並不瞭解原因,他深深地藏起自己的心,卻又怕她會再次不見了,才會將她在乎的東西捏在手上……
有時候,承認愛一個人並不難,難的是,承認在被某人傷了之後還在愛著。
文菁的心,柔軟得發疼,這麼強勢的男人,竟然想要她哄?他說的每句話都讓她驚異,更多的是無言的觸動,他沒有責怪她,還在安慰她,而她卻比捱罵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