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魏婕正在化妝間裡做著準備,翁嶽天站在她身後,靜靜看著鏡子裡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新娘子。
魏婕興奮極了,連眼睛都帶著笑,只是在看著自己那隆起的肚子時,她就會特別不舒服。魏婕扭頭望著翁嶽天,眉宇間露出幾分憂色:“嶽天,我的肚子……就像懷孕幾個月一樣,會影響婚紗的效果。”。
翁嶽天輕勾著薄唇,淡然道:“不要緊。”
“嶽天,你不介意嗎……真好……”魏婕依偎在他懷裡,笑得一臉滿足。
寧靜的空氣裡,驀地傳來一個悅耳至極的聲音……“魏婕,我應你的邀請來了。”是文菁。
文菁手牽著小元寶,身邊站著乾廷,三人的出現,打破了化妝師裡的和諧。小元寶圓乎乎的眸子瞪著翁嶽天,氣鼓鼓的粉腮,顯示出寶寶很生氣。翁嶽天漂亮的鳳眸猛地一縮,面色陡然變得很黑。
“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們。”文菁的目光落在魏婕身上。過裡宜婚。
魏婕眉眼一挑,譏笑道:“禮物?你兩手空空,哪來的禮物?”
文菁強忍著心痛的感覺,視線與翁嶽天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只見她微仰起下巴,語出驚人:“你知不知道,你即將要和她結婚的女人,就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這句話會帶來怎樣的震撼,可那就是文菁要的效果,第一次在魏婕眼裡看見了“恐懼”,在魏婕毫無防備的時候殺個措手不及,炸得她魂飛魄散!
文菁的話猶如一顆炸彈轟然爆開,在魏婕猝不及防的時候扔了出來。毫無徵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魏婕整個人像見了鬼一樣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有翁嶽天在場,她現在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來要文菁的命!
“你胡說!”魏婕驚恐的眼神轉向翁嶽天,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強壓下心頭的巨震,魏婕來不及多想,哭喪著臉望著翁嶽天:“她是故意的,她想誣陷我!嶽天,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害死自己的父親呢……父親他是自殺的……和我沒關係……嶽天……文菁她一定是嫉恨我要跟你結婚了,所以她才編出這樣的謊言,你千萬不能相信她,嶽天……嶽天……”魏婕哽咽著喉嚨,委屈得緊,實際上心裡早就將文菁給千刀萬剮了……
翁嶽天那張完美無缺的俊臉上,陰沉駭人的目光恐怖萬分,褐色的眸子裡湧翻卷無邊無際的風暴,高大挺拔的身影僵硬著一動不動地站在距離文菁幾步之遙。
天知道文菁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剛才那番話,憑藉著一股衝勁兒,她的確做到了……送上一份“大禮”,真夠大的。
文菁怒視著魏婕,清冷的眸光裡充滿了激憤:“嫉恨?魏婕,你無恥的程度真是無人能及,顛倒是非的能力堪稱一絕,只可惜,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你根本就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你跟魏榛狼狽為奸逼死了父親,這是事實,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再會狡辯也沒有用,就演算法律暫時不能制裁你,可你這些年來都不會做噩夢嗎?你有沒有夢見過父親找你索命?”
魏婕心裡一慌,一股涼意從腳背直竄到脊樑骨,想不到文菁知道的事情那麼多!文菁的話句句戳中了魏婕的軟肋,她想起文啟華死前的眼神……他死不瞑目。文菁說對了,魏婕這些年沒少做噩夢。
魏婕心裡巨浪滔天,瘋狂席捲的恐懼和恨意化成兩把利劍一樣直刺向文菁,“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不過是想讓我出醜,破壞我和嶽天的感情,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今天的婚禮已經是定局,你做什麼都沒用!”
文菁心裡一痛,勇敢地迎上魏婕的目光,毫不示弱地回道:“魏婕,你心裡其實很怕,很慌,對嗎?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會躲了你那麼多年,現在你該知道原因了,就是因為我清楚你是個狠毒的惡魔,所以我才要躲著你。當年父親遭遇毒手那天,我就在牆壁的夾層裡,親眼目睹了你和魏榛用槍逼著父親寫下假遺囑,然後逼他吞槍自殺!魏婕,你怎麼能那麼狠的?那個時候你猜十七歲,在文家像公主一樣的待遇,你為什麼要勾結外人來害父親?不就是因為父親知道了你不是他親生的,打算要將所有財產都留給我,所以你才會勾結外人痛下殺手,你……連禽獸都不如!”文菁說到最後已經有點控制不住了,心情激動,情緒翻湧,這是她十二年來第一次正面與魏婕交鋒,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她的心痛更甚!
魏婕驚駭到了極點,做夢都想不到,她印象中膽小軟弱的文菁竟能將這些秘密藏在心裡多年,直到現在才爆發出來,好比是密密麻麻地機關槍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