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桌子一起抬出去好伐?”
說完,還悄悄跟他眨巴了下眼睛。
任非桐尷尬地站起來,同她一起搬桌子。
“任先生,額頭怎麼了?”陳大姐有著某個年齡段女性特有的熱情和好奇,“吵架了?你們大男人麼要讓著點小姑娘的,人家唐棠多辛苦,一個人照顧那麼一家子人。”
任非桐點頭,心裡想,確實是一大家子人,她肚子裡現在還有一個呢。
他和陳大姐一起放好桌子,搬到第三張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小聲道:“不是我不肯讓,是……她不肯要孩子,想打掉。”
陳大姐拿毛巾“啪”的抽在他背上,把他都弄懵了。
“孩子,天上掉下來的?你們這些男人,管播不管生,你能生怎麼不自己去生?”陳大姐往廚房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她正籌劃要給嘉寧把手術做了,哪裡來的時間?這邊鋪子不要做了?”
任非桐給她粗俗的話指責得面紅耳赤,半天才解釋了句:“意外。”
陳大姐又想抽他了:“意外咯,不做措施,還意外!48小時避孕藥都沒有吃才鬧出來的吧!”
任非桐只好預設,但又默默地給自己找了理由:那天的情況,真的是……身不由己啊。而且那種藥,吃多了對人也不好。
也就在這個時候,唐棠風風火火從後面衝了過來,端了兩大盤蒸餃過來:“陳大姐,任……任先生,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一放下盤子,又呼啦一下刮回後廚去了。
陳大姐白了他一眼:看到沒有,多好的姑娘。
任非桐嘆氣,低聲道:“我知道她好,可我也不知要怎麼挽回,她……她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還跟你搞出孩子來,懷著你孩子還給你吃餃子?”陳大姐夾了個餃子塞緊嘴巴里,“知道自己做得不好,那就多努力多付出,讓她喜歡上你,不就好了。”
陳大姐吃得太快,噎了一下,總結道:“泡老婆,就是要膽大心細——我看你跟小唐認識也沒幾個月麼,把哄人上床的本事再放出來一點點,不就哄回去了?”
任非桐沒好意思說自己是靠著藥才意外成功的,吃了兩個餃子,找了個藉口出去,又給方軼楷撥了電話。
“成功”的源頭就在他那,不找他找誰。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劈頭就是暴怒的咒罵:“幾點了!你神經病啊!”
然後,“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任非桐瞄了眼時間,快五點半了,確實挺早的,但一想到自己幾乎徹夜未眠,都到了眼前的老婆和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又覺得罪魁禍首未免太囂張了。
我這裡水深火熱,你那裡還好意思睡覺。
他於是又撥了電話過去,方軼楷很快關機了,任非桐乾脆把電話打到愛麗那:“你讓Alex馬上開機回我電話,不然他今年的那部電影就不用拍了。”
可憐愛麗人都還迷糊著呢,活生生給嚇醒了。
任非桐耐心地等著接電話——他知道愛麗經常住公司公寓,就是不住那裡,她要找方軼楷,還是比較容易的。
包子鋪這裡已經陸續有客人上門了,任非桐一邊幫著收銀,一邊留意著手機。
四十多分鐘後,愛麗的號碼終於閃爍了起來。
任非桐接起電話:“他呢”
“呃……他手機沒電了,”愛麗的解釋十分底氣不足,還隱約傳來布料摩挲的聲音,“Alex,快醒醒,任總監找你說事情呢。”
方軼楷不客氣地嘟噥了句:“讓他去死。”
聽那濃濃的鼻音,顯然還在抱頭大水。
任非桐也顧不得這些了,直接問道:“你問問他,老婆凌晨起意要去打胎,要分手,怎麼辦”
愛麗倒抽了一口涼氣,大八卦啊,任非桐居然真有老婆了,老婆居然還不要他!
她盡職地跟方軼楷轉述了一遍,方軼楷哼哼唧唧半天,才說:“那就死纏爛打啊。”至於怎麼死纏爛打,他又不說了,聽動靜是又睡了過去。
愛麗在那邊似乎掐了他兩下,任非桐隔著電話線都感覺到了方軼楷的抓狂和憤怒:“你到底是誰的經紀人?明天我頂著黑眼圈出鏡你負責?!你管他什麼任總監狗總……”聲音驀然小了下去,大約是愛麗把人嘴巴捂住了。
任非桐焦躁的換了隻手,又賣掉了五隻包子三杯豆漿,方軼楷才終於肯好好說話了。
“你去砸醫院,砸公交,砸計程車,最好把裝置都砸了,把藥都銷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