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會勢力滲透的程度絕對要超出許多人的意料,成員更是四處分佈,無人知道長老會究竟有多少成員,很多身在其中的人幾十年也不曾摸透長老會的底線。長老會的底牌層出不窮,瞭解較多的人當屬高深智慧八風不動一身儒家風範的大長老莫屬。
君逸楓不是無名小輩,在崑崙勉強算是“大名鼎鼎”,更多人寧可將其理解為“惡名遠揚”。常年深居簡出的大長老對君逸楓的傳聞略有耳聞,此刻細細打量君逸楓,說起來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君逸楓,卻是第一次仔細看著君逸楓,崑崙弟子資質上乘者比比皆是,薰陶不出二十年,無法看出日後成就,他們這些老頭子在看人的時候有幾個分水嶺,五歲之前是一個坎,那時候看的是天賦,二十歲算是又一個坎,看的是天賦以及後天的努力,四十五歲則是人生中的巔峰層次,四十五歲之後的成就全部取決於造化,機緣。
時值二十歲左右的君逸楓讓大長老悄然讚歎,確實是一塊好料子,二十歲之後還能更上一層樓,等年紀到了他們那個時候,差別也不會太大,若是中途再加上一場造化,那麼還會遠勝於他們。
很多天才年輕時縱然天資異稟,能保持到最後實屬鳳毛翎角,但只要活過了六十歲,定然會繼續再活一段悠長歲月,六十歲,很多看不開的事情也到了看開的時候。老人的智慧許多年輕人根本無法揣摩,因為他們經歷的過的事情是許多年輕人不曾經歷過的,日漸成熟然後穩定的城府不會為一點小事而有動搖。
“君逸楓,這個名字不錯。”大長老頷首笑道。旁邊的二長老不動聲色,林青雲的徒弟他們這些老人不能動,不是畏懼崑崙掌門的位置,論資歷和實力,長老會的大部分老人都有資格勝任掌門的位置,但當年的位置卻落在了年齡僅有二十多歲的林青雲身上,要說日後的成就,估計不會有人信服,很多人曾目睹過眾多天才的隕落,那樣的天才,二十年前就有一個。
“有你師傅的影子。”微笑的二長老給出一個算不上誇張的評價,君逸楓的師傅林青雲此時在後山與崑崙前任掌門斗爭,或許不曾料到驚動了長老會的一行人前往,一次性來了七八人,這等陣容幾乎匯聚了崑崙一半的勢力。
不清楚兩大長老的意思,君逸楓倒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對於長老會談不上多少好感,但惡感並無多少,嘿嘿道:“我師傅一天忙著忙那,我一天遊手好閒哪能比得上他。”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孺子可教也。”
聽到君逸楓的一番說辭,大長老說了一句話後離開望月臺,轉身向祖師祠堂走去,歷來的規矩可不是誰想改就能改掉的,大長老不行,二長老更是不行。崑崙有多少老得喘不過氣的規矩,一輩接著一輩流傳下來,早已成為一種習慣,更是一種方式的追憶。
訥訥的君逸楓站在棋盤旁邊,目送兩大長老離開,隱約明白前方兩個老人的意思,活過古稀之年的人在崑崙比比皆是,但像大長老這類具備淵博見識的老人實在太少。嘆了一口氣,君逸楓行至棋盤,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放進旁邊的棋盒中,每一顆棋子皆是用最好的柏松木料打造,油光滑亮的棋子不知被多少人觸控過,多了泛泛光澤。
剛剛二長老伸手拿過的那枚棋子安安靜靜坐落在棋盤上,君逸楓眉頭緊皺,盯著那一枚棋子,苦思冥想,他實在看不懂為什麼原本成為敗局的棋局為何還能扭轉乾坤,為什麼他剛才卻沒看到這一步棋,落子有理,採取的是一種劍走偏鋒的下法,師傅為何偏偏要留下這一步給我,君逸楓自問道,其中必定有不便告知的含義。
索性不再想下去,該明白的時候終會明白,強行理解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拿起那枚棋子,準備放入棋盒中,於是君逸楓伸手抓住棋子。
“咦?”
二長老落下的棋子似乎鑲入了棋盤,一時君逸楓竟然沒能將那枚棋子從棋盤上拿起來,稍稍用力,棋子紋絲不動,像和君逸楓卯上了。不信邪的君逸楓使出吃奶的勁,終於將那枚棋子從棋盤上抓下來,棋子原來的地方,光滑如初,沒有君逸楓預料中的凹陷,這就讓他更奇怪了,用手撫摸光滑的棋盤,感覺棋子落下的地方傳來淡淡的溫熱,那種感覺如同春風拂面,十分舒爽愜意,一不留神,君逸楓的手按下了那個地方。
原本還是光滑如初的棋盤上居然露出明顯的凹痕,發現玄機的君逸楓再用大力往下按去,於是一枚棋子的凹痕在君逸楓手指的壓迫下展示在他的眼前。大理石做的棋盤該是堅硬無比,此時卻像彈簧般充滿了彈性,讓君逸楓驚訝萬分,動腦一想,便知道是二長老在棋子上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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