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害處。
推開永遠是掩著的大門,葉河圖進入芝蘭異香的小院,一個老人捧著一本書在仔細地閱讀著,不時放下手中的書,凝神思考,想通豁達了,再次捧起書。
“我知道你會再來找我。”
老人欣慰道,摘掉鼻樑上的老花鏡,向葉河圖笑道。
“爺爺英明。”葉河圖一記馬屁,博得老人開懷。
“兔崽子,有什麼話就說吧,一家人扭扭捏捏地,見外。”老人端詳葉河圖,暢笑道,葉家第三輩的人他僅僅是見過葉河圖一人而已,葉正凌四十年前便離開中國,葉河圖父親那一輩的正德和正強老人都見過,和第三輩人完全沒有交集,因為那時候的他很忙,忙得一天睡覺的時間都不剩多少。
被老人喊成兔崽子的葉河圖悶悶不樂,對於這個外號他不是很滿意,暗道有一天一定要把這個外號丟給別人。
葉河圖正準備開口,眼角餘光看到老人手中的書,書是翻開的,正好一個章節名醒目地呈現在葉河圖的眼前。
“爺爺,您看西遊記?”
“嗯,閒暇無聊的時候喜歡看幾眼。”
“只怕是這本書早已被你看穿了吧?”
“呵呵,四大名著要是那麼容易被人看穿就不叫四大名著了,看了二十餘遍,你爺爺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二十餘遍?”
葉河圖有些詫異,他不相信老人會是一目十行粗略看過一本《西遊記》,剛才進來的時候他看見老人專注的眼神。絕對是仔細到分毫。
“你也看過西遊記?”老人好奇問道。
葉河圖憨厚撓了一下腦袋,如實回答道:“我也是略知皮毛而已。”
“好!不提別的,今天我們爺倆就來討論一下這本《西遊記》。”老人高興地說道,他打算用一些法子把東西轉交給面前的葉河圖,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過於淺顯,而深奧的東西還得靠自己,也許這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說法吧。
“不如就拿這一回來說。”葉河圖指了一下翻開的章節,真假美猴王。
“這章你從肯定讀過了,那就讓給我一個總結。”老人期待地看著葉河圖,相信這個孫子會給他一個與常人不同的回答。
葉河圖看了一眼章節名,從容地說道:“一個猴子的把戲而已。”
老人先是一呆,然後一嘆,無法抑制的開懷大笑,更多的是,發自肺腑的欣慰。
“葉家果然沒有一個庸人,哈哈哈。”
老人拍拍葉河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這個孫子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不讓他滿意,既然能夠達到這樣的見解,接下來將會輕鬆很多。
“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的?”老人示意葉河圖解釋說明。
“首先,六耳獼猴的身份很可疑,先不說有沒有這樣一個物種,就其他方面而論,第一、他不是想吃唐僧肉,而是把唐僧打暈了劫走包袱,回到水簾洞自己組建一個取經隊伍,這樣的想法和構思非常奇特,不像是妖怪的作為;第二、任何事物都是獨一無二,孫悟空只有一個,緊箍咒只有一根,定海神針也僅僅一枚而已,平白無故冒出來一個猴子也就罷了,哪有同樣的緊箍咒和金箍棒並且對於那頭豬和和尚的行為了如指掌;第三、兩者追尋真假到過天庭和地府,照妖鏡不顯原形,這就是一個非常可疑的地方,到了地府,地藏王菩薩身邊的諦聽已經知道真相,但是它不敢說,什麼原因讓他知道原因而不敢說?難道佛祖口中的六耳獼猴身份能夠讓諦聽害怕如斯?沒那麼簡單。”
葉河圖笑意盈盈地委婉道來,西遊記他只讀了遍,相對四大名著而言,他其實更喜歡水滸傳,這本西遊記所表達的東西比起水滸,要陰暗許多。
老人不作聲,微笑著等著葉河圖繼續說下去,點燃有些年頭的老菸斗,抽菸對於他,不是消遣和過癮,而是一種保留,如同回憶一般,抽的是煙,而吐出來的是過往的悠久歲月。
“上面的一些地方非常可疑了,可佛祖為什麼要說有一個猴子是叫做六耳獼猴呢,佛祖不是傻子,既然他那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葉河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老人,後者正在津津有味地聽著他的見解。
“猴子前兩次的話和後面到佛祖面前的話有很大區別,在天庭和地府的時候,它說的是‘明辨真假’,到了西天極樂之地,說得卻是‘明辨正邪’,後者當然是對佛祖說的,真假和正邪有沒有區別?當然有,完全不同的兩個詞語,這猴子的用意自然是想表達自己的意思,護送唐僧去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