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點車皮上的油漆塗料外。
大眼瞪小眼,眾人齊齊望向蹲在山頂上表情僵硬的幽難求,倏爾轉向秦嫣,察言觀色,見微知著,神經繃緊只等門主開演,眾屬下立刻無縫跟上。
“嚶,車漆蹭掉那麼大一塊,嚶,回去又要被寧微嘮叨至死,嚶,本門主為何總是這麼悲催?嚶,難求你簡直太厲害了。”她湊上前睜圓美目,顫抖地撫過那被巨石擦過的車廂一角,怯怯地望了一眼上方的幽難求,咬著手絹悲傷欲絕,眼淚狂飆。
眾守衛會意,齊聲高呼:“大官人英明神武!大官人武功蓋世!大官人天下無敵!”
幽難求當場氣得渾身抖索,一把抽出背上大刀:“秦嫣,去死吧。”霞光照耀,映得那刀如塗了一層血光,猩紅駭人。
“難求啊,夫人我已經很配合了。要不你攢點運氣下次再試?我保證受傷給你看好不好?”秦嫣用手絹兒拭著淚,苦口婆心地勸說。
“你敢侮辱我,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幽難求大怒,以雷霆萬鈞之勢沿著山崖一路奔來,舉刀衝殺而下。
守衛們忙抽刀拔劍擋在秦嫣身前,同時不放棄和平手段為門主解決危機,七嘴八舌地對幽難求進行開解。
“大官人,一夜夫妻百日恩,門主怎麼說也是您的夫人。縱使門主她有錯在先,不應強搶你拖入洞房,但門主一直真心待你,夫妻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化解不開吶。”
“大官人,您九十五次襲擊,九十五次失敗,堅持不懈雖然是成功的必由之路,但重要的是您的方向首先要正確。殺自己的夫人明顯違背倫理道德嘛。”
“大官人,你看那夕陽無限好,黃昏景色新,這般打打殺殺多煞風景。你和門主兩人牽個小手說說情話多應景多浪漫。”
“大官人,上次您襲擊時被一塊瓜皮滑倒從而失敗,上上次你被自己扔出去飛了一圈又返回的暗器打到從而失敗,上上上次你被……”
“小心腳下!”秦嫣一聲高呼,長袖一甩一道紫色匹練迅疾而出,纏向幽難求腰際,險險止住他的跌落。
幽難求那張絕不難看的臉此刻難看得不成樣子。原來他正因一眾守衛聒噪煩得要死,目光兇狠舉刀殺來之際,不料路徑太窄,他一腳踏空竟向崖下跌去。若不是秦嫣及時出手,怕現在他已凶多吉少。
“秦嫣,有種過來單挑,不要使這卑鄙伎倆。”幽難求揮舞大刀砍上山體,恨恨道。
秦嫣默默扶額,良久,左袖甩出一道同樣的匹練,將幽難求牢牢裹住,手腕用力把他自崖下拉上來,嘆氣道:“大官人身上有傷,你們幫他包紮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回去。”
眾守衛得令,會意,一擁而上把幽難求捆成粽子狀,爾後恭恭敬敬地送入楚江之前所在的那輛馬車。同樣大門一關,萬事皆了。
睫毛緩眨,碧眸澄澈,楚江轉向秦嫣,猶疑道:“你以為這樣他就會成為好男人,死心塌地愛上你?”
秦嫣美目輕眨,點著額角頷首道:“對呀,好男人不是寵出來哄出來的嗎?”
碧眸籠上淡淡的氤氳,楚江有點糾結,語速更慢:“秦門主,你這是聽誰說的?”
秦嫣雙手握起放於胸前,得意道:“江湖中有個新近崛起的門派——還情派,教主你應聽說吧,這話便是該派掌門花犯夫人教導門下弟子的言論。我可是研究許久,覺得頗有道理呢。”
神色有點奇怪,半晌,楚江慢吞吞道:“話雖這麼說,但還有句話叫‘因人而異,靈活運用’,大官人這種,我認為不是能哄好的。”
秦嫣神色鄭重,正襟危坐,問道:“此話怎講?”
楚江道:“秦門主且看,根據你提供的材料知,幽難求本來有家室,那天他正在山間居所等他娘子回家,沒想到被你遇到看上,直接捆了他回來扔進後院。等事情搞清楚,他再去尋她娘子時,卻是一等二等沒了人影。他認為是你害了他娘子,於是開始各種殺你。”
秦嫣點頭如雞啄米,眉毛擰成一團:“對,就是這樣。我都跟他解釋了千百遍,他媳婦失蹤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還特地派人四處幫他打探訊息,可是一無所獲。天曉得他媳婦去哪了,說不定跟人跑了呢。”
秦嫣捂上心口,萬分傷痛:“難求尋不到他媳婦,就天天提刀追殺我,你不知道我這顆脆弱的小心臟整日擔驚受怕,食不下咽,坐立不安,愁得白了頭……”
“門主,我們的存糧只有糖蒸酥酪、蓮葉羹、棗泥山藥糕、豌豆黃、杏仁豆腐,屬下已著其他弟兄前去尋覓,出門在外望您湊合著慢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