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字,取歌字。
昨日不可留,為乍字。
韓氏嫣兮,取韓字。
小時候,她曾好奇地問師父:師父,你的名字為什麼這麼長?好難記呀。
師父摸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這麼長的名字彰顯你師父我與眾不同,有沒有覺得很拉風,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記?
她恍然大悟:師父,好厲害。
師父道:那你想不想有個這樣拉風的名字?
她咬著手指,想了想,道:不要。
師父疑惑:為什麼呢?
她笑著跑開去:師孃說,這樣的名字瑪麗蘇,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
她舉袖掩了唇,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彎下腰去。好容易止住那咳嗽,她拎了酒罈正欲繼續喝,餘光瞥見袖口一大塊殷紅血漬。她怔了怔,不過並未怔太久,因為她又咳嗽起來,一連串的咳聲刺人耳膜。
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滲出,蔓延在盈白如玉的手背上,紅與白對比,怵目驚心。
秦嫣,你等著吧,今日我所受的痛苦,他日必完完整整地還到你身上,一分一毫都不會少。
果然公平啊。她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靠著那冰冷的墓碑,自袖中緩緩取出一方漆木黑匣,無聲開啟來。
兩年前,她也曾坐在這裡開啟這匣子,一個人,伴著冷月與夜風,伴著無邊無際的回憶。
未東門主,一諾千金。既然答應,只要她還活著,還有最後一口氣,定要完成她們的心願。
開啟那匣子,上面共有九句話。
蘇月說:門主,替我照顧難求,讓他忘了我,重新開始。
葉梅說:門主,曹胄想要個兒子,想很久了,你能給他生一個嗎?
……
重雲說:門主,米辭性子彆扭,你對他多點耐心。
韓筱說:門主,漠遲交給你了,他外冷內熱,其實人很好的。
……
一拳砸在墓碑上,她又是一陣咳嗽,咳得兩頰血紅欲滴,像極了妖冶的罌粟花。
他喵的全把自己男人塞給我,本門主雖然單身,但又不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你們操哪門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