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色事天下 作者:絕對零度

了暑氣。再叮嚀著那些抬轎子的內監,也可自行找地方避避暑。”

金公公側身一請,堆得滿臉都是笑:“小主真真心善,宮裡的奴才們,小主都待他們這樣的寬仁體諒,想來待皇上也是一般的柔情似水。皇上得了洛小主同盈嬪小主姐妹,正如古時虞舜得之娥皇女英,當真是天降祥瑞。”

洛瑕眉尖一挑,唇角漾出一個謙和的笑:“公公真會說笑,我能入宮伺候皇上,才是託了上天的恩典,是天大的好福氣呢。”

金公公陪了個笑,請她入內。

合上門來的榮德殿,正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的衰老,儘管以金粉朱闌堆砌修飾,還是依然掩蓋不了骨子裡的腐朽萎靡。黯淡的光線自鏽紅的窗欞之間穿過,投影到地面上只能照亮一隅角落。長年累月的煙熏火燎給這處歷代皇帝處理政務所在的輝煌殿宇薰染上了一種佛寺道觀般的氣味,沉澱下來掩飾了歲月的滄桑。這是洛瑕第二次進到這裡。她跟在引路的金公公身後,握住食盒手柄的手指浸出了薄薄一層細汗。即便皇帝再年老朽敗,可是那種上位者經歲養成的威嚴並不會因年歲老去而隨之消逝。即便她和那些妃嬪對待皇帝這個人再有手段,可是不論如何,伴君依然如伴虎,一隻老虎就算是老了、疲了,年輕時的嗅覺也不會完全消退——儘管,她面對的這一隻老虎,在年輕時也只是個優柔寡斷的存在。

她騰出一隻手來攏了攏鬢髮,宮女在一旁掀開了團龍金絲紋的錦簾,她邁了進去。

天水碧色繡紋的錦鞋落在厚密的麂皮絨毯上發不出一點聲音。洛瑕想起她頭一回進宮的那個夜晚,曾私自前去晁天閣謫會皇帝,彼時她穿一雙縷金纏珠履,踏在地上,也是一般的悄無聲息。

此間彼間,朝夕流連,人事變遷得這樣快。那時她還頂著慕家表小姐的名目,是養在慕府別苑等待入宮相助慕心綺的棋子閨秀,如今,她是禁宮裡的選侍洛氏,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有無數人在暗處看著,等著看她一步步爬上去——或者,然後跌下來。

唯一好的一點,她不似那些一門心思要爭寵奪權的正統高門千金出身的后妃,成了是光耀門楣一世榮華,敗了是家門敗落半生辱沒,於她,成最多是生路一條,敗也不過是一死,慕府的榮辱興衰自有慕心綺這正經大小姐去一肩扛,同她,是不會有半分干係的。

洛瑕行至皇帝面前,婷婷下拜:“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公公在一旁幫道:“洛選侍給皇上送了獨參湯來,奴才給皇上盛一碗,皇上嚐嚐罷?”

隔著一重幕帳後的皇帝沒作聲,洛瑕稍抬了眼,又轉回頭向金公公道:“公公日日服侍皇上,辛勞得緊,湯便放在那罷,我來侍奉皇上即可。還請公公先在外頭稍候可好?”

金公公退出門去,洛瑕放下作勢要盛湯的羹勺,一步步靠近了幔帳。

“我並沒想要知道閣下是誰,也只一句話要說,閣下的衣裙,我瞧著這長春色染得極好,卻不知是何種料子?待我學學,也便罷了。”

幔帳內露出的一角裙裾一旋,便消失在了重重紗幕間。緊接著一聲輕笑,有個聲音道:“料子也只是尋常的縐紗,染色的法子也並沒什麼,不過往染料里加幾分白礬,顯出來的顏色較之平常便更細柔了幾分。”

那聲音也似隔了千重紗,分明該是年輕,聽著卻悶而模糊。隨著風吹紗幕,一股異香細細密密直鑽入她鼻間。起初不覺,她呼吸幾回之後,只覺著腦子裡像是有些發暈,思緒漸漸的有些凌亂,她心下曉得不對,扶著手邊一切可扶的物事踉蹌著退後幾步,這時,手邊觸到了一樣東西。

——獨參湯的湯盅。

洛瑕顧不得儀容,一把抓起半大的瓷盅對著嘴直灌下去。獨參湯有大補元氣、回陽固脫之效,此時用來袪散吸入的異香、令自己清醒是最好。灌下大半盅,她才總算覺著好了些,待再睜了眼定睛去看,幔帳大敞,皇帝面色潮紅,在長榻上睡得正沉,而方才說話之人自然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走近了前去,皇帝的身子整個平攤在長榻之上,儘管筋骨鬆弛卻還在不住顫動,臉上泛著異樣的潮紅,斑白的鬢角流下大滴的汗珠,喘息也極為粗重。這番情狀,分明不是真正陷入睡夢之中。洛瑕凝神一嗅,再次聞到那股異香,忙用手中巾帕掩住口鼻。往後退去時,腳下忽然像是踩到了什麼。她低頭看去,地上不知是誰遺落了一枚杏色香囊,上面繡一簇綏杏花,花枝疏落,飛針走線煞是精緻。

香囊上也隱隱染了一股房中瀰漫的香氣,然而湊近了聞,味道卻並不重,反而還帶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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