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西王自己不要,那麼可以履行承諾放我離開吧。”慕流景始終低著頭,所以她也沒有看到他那一剎那之間的悔恨。
而他也沒有看到她眼底那淡淡的落寞。
兩顆心,終究還是越行越遠……
離開?
似乎在他的身邊,她口裡始終說得只有離開,她就如此不願呆在他的身邊嗎?
本來平緩的怒氣,又再一次被引爆,似乎他所有的情緒,唯有眼前的人才能引發,在別人眼中,他始終都只是那個###而優雅的西王。
“滾……”多少女子趨之若鶩的擠到他身邊,唯有眼前的人每次都如此迫不及待的逃離,鳳傾歌也是王,他也有著無比的驕傲,他從來不能容忍別人侵犯的東西,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侵犯。
慕流景起身,坦然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這才絕然的離開,只是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苦笑終究還是洩露著她此刻的心意。
只是他看不到。
“是你逼我的。”等到慕流景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鳳傾歌才幽幽而語。
似是絕然,又似是一陣輕嘆……
第54章 離間之計(1)
天色稀薄未明,朝都的街上空空蕩蕩,慕流景從破屋中走出,往自己的相府而去。
回到相府的時候,天色已微亮,只不過她總覺得靜謐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種不詳。
推門而入的剎那,慕流景不由的微怔在了門口。
相府裡面,燈火通明,庭院裡站滿了士兵,而為首那個一身紫色華服的男子不是夙沙曜是誰?
雖不過只是一剎那的注視,但是慕流景還是看到了夙沙曜眼中的懷疑,那種懷疑又暗藏成幾乎察覺不到的殺意。
斂去心頭的疑惑,慕流景慢慢的走了過去,淡然不驚,“王上。”
輕輕的一聲喚,沒有喜,亦沒有悲,她沒問他來此的目的,只是靜靜的立在一邊。
夙沙曜的眸光清冷,眉宇間全然沒有平時的親切,手一揮,底下的人便全然退了下去,偌大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靜靜的對視。
“說吧,你去哪了?”夙沙曜直直的凝著慕流景,似乎是不想放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慕流景躊躇良久,終究還是淡淡的道:“臣只不過出去透透氣而已。”
她沒有說她遇見了鳳傾歌,只不過不想引起無謂的猜疑罷了。
夙沙曜的眸光微斂,凝著她的眼神越發的冰冷,似乎要把她凍結一般的寒徹,“真的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嗎?”
慕流景的心神一凜,心底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似乎抓不到任何的思緒。
“是的,只是走走而已。”她終究還是選擇了繼續欺騙下去。
夙沙曜抿著的唇抿的更緊了,“景相,你太令我失望了。”
“王上,臣不明白你的意思。”縱使心底已有了幾分瞭然,但是表面上慕流景還是淡然至極。
“好,你要我說明白嗎?”夙沙曜手一揮,三個人便一同走了出來。
他轉向了那三人,沉聲道:“把你們剛才所說的再說一遍。”
那個宮女顫顫抖抖的說道:“奴婢本來是奉了太醫的命令,送藥過來給景相喝的,但是當奴婢走到門外的時候,便聽到景相跟小桃姐姐的對話。景相好像讓小桃姐姐不要說出來,不然他不會放過她的,奴婢聽到這裡之後便轉了回去。”
那個名為小桃的宮女恐懼的凝了慕流景一眼,才幽幽的說道:“景相在潛龍宮醒來的時候,便打暈了奴婢,然後等奴婢醒來的時候,景相正把一張地圖一樣的東西放進了懷中,他發現奴婢醒了之後,便威脅奴婢說,如果奴婢說出去,便殺了奴婢滅口。”
“昨夜,卑職負責守西門,半夜的時候,卑職看到一條紅影閃過,卑職本來以為眼花了,但是大黃卻叫了起來,大黃一向只對陌生人叫,所以卑職想真的有人闖進了皇宮。卑職因為怕被罰,也沒有大聲聲張,過了一會,景相便從西門離開了皇宮,卑職看景相的臉色蒼白,怕他一個人有危險,所以跟在了景相後面。本來卑職也是想借機向景相套點近乎的,但是沒想到景相沒有回相府,卻走到了一處破舊的屋子裡。卑職只看見景相跟著一個身穿紅衣服的人走了進去。”一邊的侍衛也戰戰兢兢的講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事。
夙沙曜冷冷的凝了慕流景一眼,眼底有失望,亦有憤怒,“景相,本王讓你留在我的宮中休養,而你卻把東國重要的軍事圖拿給了西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