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行為舉止跟街上潑婦沒有兩樣。
“我攛掇她?你們為人父母從沒考慮過她的感受,巴不得她一輩子作傀儡供你擺佈,這就是還債?你付出過什麼,要她來還?”
梁美蘭果然不客氣地抬手,這回巴掌沒有落下去,在半空就被人截下來。
熊定坤不知什麼時候站她身側,不卑不亢,“太太,何必跟小女孩一般見識?”
有的女人最忌諱在異性面前露出狼狽不合宜的一面,尤其眼前魁梧的大男人還要作下半生的依靠。梁美蘭深深呼吸,擠出笑容給他,“阿坤,你來了就好。阿若還不懂事,我是為你著想,先教育她幾句,她是我女兒,怎麼教都是應該的。”
“女人十八歲性格就成型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太太你要教也未免太晚了點。”
這分明說她疏忽看顧子女,梁美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阿坤,我是為你好……”
“我明白,這樁婚事是段先生訂的,我絕不會反悔。不過我娶老婆一定要給我生兒子,婉若小姐臉色這麼差,還是先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這屋裡人多空氣不好,我帶她們回她們自己房間去休息。”
將死之人,有股很深的病氣,加上樑美蘭剛剛這一巴掌,本就身體羸弱的段婉若的確是臉色蒼白如紙。
熊定坤打橫抱起她,帶著蘇苡一起往外走,門外段長瑄的人沒敢為難一句。
婉若在他懷中閉著眼睛不說話,蘇苡對他道,“剛才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
他把婉若送回房間,對蘇苡道,“今天就要麻煩你照顧她了,她對其他醫生都比較抗拒。”
“放心,婉若是我朋友,我會好好照顧她。”
熊定坤走了婉若才睜眼,“為什麼每個人都自以為很瞭解別人?”
蘇苡從冰箱取了冰袋為她敷臉,“你指哪一件?你抗拒醫生這件事可不止他一個人這麼說,段輕鴻也說過。”
婉若輕輕吁氣,“不知道三哥現在在哪裡。”
蘇苡不願把期望都放在他身上,只有儘量不去想,岔開話題道,“你試著不要對熊定坤有那麼大敵意,他跟段長瑄還是不一樣的。”
婉若苦澀地笑笑。
其實蘇苡也明白,事實不在於熊定坤是什麼樣的人,他只是並非婉若所愛的那一個。要女人還沒有愛過一場就走進婚姻,實在過於殘忍。
婉若行裝一切從簡,家庭醫生為她準備的藥箱倒有驚人尺寸,日常藥品和醫療器具一應俱全。蘇苡為她聽心率、量血壓,溫開水調了蜂蜜給她送服該吃的藥片,眼看著她躺下去的時候臉色已經好很多。
只是半邊臉腫起,五指山印在上面半天去不掉。
見到她這模樣,可會有人由衷心疼?段峰一走,大概也只有段輕鴻一個了。
這麼看來,他的確是段家難得的“好人”。
郵輪上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走光,蘇苡在婉若房間跟她一起消磨時光。熊定坤看似跟段長瑄一樣禁錮她們自由,但門口的看守的人全換了他的,對她們十分客氣,沒有限制她們出門走動,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但就是熊定坤說的,這種時候不能節外生枝,她們也就是到甲板上透透氣就回來。
蘇苡的感冒加重,晚上發起燒,怕傳染給婉若,睡在外間。好在頭等艙套間大,挨著牆板還有一張平時隱藏起來的床鋪,用的時候放下來,十分方便。
蘇苡睡得昏昏沉沉,開頭身體還有些發冷,睡到半夜忽然熱起來,有種被重物壓住的窒悶感。
她從夢中驚醒,一眼就看到段輕鴻那雙桃花眼,貓兒似的,黑暗中也熠熠生輝。
“你……”她喉嚨沙啞,吐不出完整的音節。
他的手也已經覆上來,整個人又湊近幾分,呼吸拂過她的額頭,“噓~婉若睡得不深,你把她吵醒了咱們大家都尷尬。”
蘇苡開不了口,只得用眼神詢問他——這一天他跑哪裡去了?現在情勢如何?他有什麼打算?
段輕鴻卻不理會她眼裡的疑問,“這麼不懂照顧自己?我才走開一天就生病。
她高燙的體溫、急促溫熱的呼吸全都盈盈一握在他掌心,相應的,心底有個地方也酥酥麻麻的癢,像有個小獸在蹦躂,蠢蠢欲動。
他知道她一心只想逃離眼下的困境,可他費盡周折到她身邊,卻十分享受跟她擠在一張並不寬敞的床上,身體相偎的感覺。
“記不記得上回在你房間,我也是這麼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