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嘴上,不怕蝕本?”
段輕鴻笑笑,“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更糟麼?”
她知道他說的是在段家的爭奪中最後一刻落了下風,撇開親哥哥段長瑄不說,熊定坤這個外人也後來居上,出其不意地壓制住他,另他失去對隆廷集團的絕對控制。現在活著就是個富貴閒人,跟一般股東沒兩樣,萬一人家當他死了,說不定已經在謀劃要怎麼瓜分他的那一份。
“不理段家的事,你還可以做別的。你不是畢業於最好的商學院?又有這麼多年大公司的管理經驗,去應聘企業高管或者自己創業都不會差到哪去。”
段輕鴻似笑非笑地看她,“對我這麼有信心?”
“我只是覺得哪裡都有鬥爭,在外面與人鬥,總好過跟自己家人鬥。”
“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是他們逼我的。”
他的語調有點冷,蘇苡不再多說什麼。段家和容家的確都虧欠他,一邊是始亂終棄,一邊是懦弱無力,沒有付出關愛,卻都希望他用聰明才智去回報家族。
加上他養父母家的那場火……
蘇苡幫他脫掉衣服,溫熱的帕子撫過他的肌理,讓他慢慢放鬆下來。
他坐在椅子上,舒服得想哼哼,半闔著眼看她的影子在身前晃,院子裡的草木正盛,陽光像揉碎的金子一樣灑進來落在腳下,美好得像夢境一樣不真切。
其實他說的十分違心,眼下這樣的日子不是不能更糟,而是不能更好了。
她擦到他背上,終於得見那條青龍的真身,可惜被紗布繃帶隔得支離破碎,龍頭只露出一隻眼,看起來有點滑稽。
“段先生,你這背上的獨眼龍還真特別。”
他不以為意,“等傷好了,我會補上被破壞的部分。”
“那工程太大了,不如去磨皮,然後重新紋只白虎更好。左青龍右白虎嘛,還是一樣威風。”畢竟不是誰都背得起一條龍。
段輕鴻調笑,“我倒覺得白虎更適合女生,不如下回我去紋身館也帶上你?噢,對了,蘇醫生,你懂不懂什麼叫白虎?”
蘇苡把毛巾擲他身上,“流氓!”
“銀者見銀,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反應這麼大,莫非你真的是……”
蘇苡半盆水打翻在他腰腹以下,反正腿腳沒有傷。
段輕鴻騰的一下站起來,動作太猛扯到身上傷口,疼得嘶嘶吸氣,“你這女人……還不過來幫我把褲子脫了!”
深紫色暗花的印尼布,吸足了水貼在面板上,勾勒出段先生筆直健碩的大長腿,只是也夠不舒服的。
終於輪到蘇苡幸災樂禍一回,“不是什麼都難不倒你麼?脫褲子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求助別人,不怕你背上的獨眼龍看笑話?”
段輕鴻肩臂不能有太大動作,否則早把她提溜到跟前來,“你到底過不過來?阿嚏……”
小風一吹,他大大打了個噴嚏。
蘇苡這才挪過去,玩歸玩,弄感冒了就不妙了,他現在大病初癒,正是抵抗力薄弱的時候。
她伸手去解他褲頭,是棉繩而不是橡皮筋,手上動作快了點兒,一不小心就抽成了死結,
“喂,你在幹嘛?跟腰帶培養感情?”溼噠噠的棉布貼在腿上真不好受。
蘇苡千頭萬緒,“你別吵,打成死結了!”
越急就越扯不開,反而越來越緊,蘇苡只好半蹲下來跟那兩尺棉繩交戰。
段輕鴻上身沒穿衣服,她的呼吸很淺,但還是暖暖地拂在他腰間面板上,那是男人最敏感的區域,可她渾然不覺,一臉認真單純。
他光是低頭看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長長眼睫都覺得刺激到不行。
他忽然不急了,這死結疙瘩永遠解不開才好,她可以再靠近一點,或者再往下一些……
蘇苡也漸漸發現了不對。眼前的男人因為受傷已經不如先前健壯有力,但麥色光潔的面板和傳說中的人魚線還是十分耀眼,手指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體溫都很燙手。她抬眼覷他,竟意外地看到他臉上的緋色。
他還會臉紅?
低頭才發覺原來腰下三寸的位置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蓬□來,潮溼的深紫色花布正好描繪出全輪廓。
嗯,小小段挺漂亮,是那種陽剛健康的美感,又是完全值得驕傲的尺寸。
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抬頭打招呼,YY過頭,是可忍孰不可忍?
剛才那盆水再燙一點就好了。
蘇苡輕輕拍臉,擠出幾分笑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