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很多了,等這裡的鹽水滴完,我們就出院。你把主治醫生叫來,我自己和他說就是了。”他倒是要回去見識見識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急事。
林西年也是清楚的,蘇夏願意把他送進醫院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本不該對她有什麼苛求。不過這個女人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實在有些讓人懊惱。
“我知道了。我去叫醫生,你等著。”陸紹平也是知道自己定是拗不過林西年的,遂叫了醫生過來。
那醫生見林西年已經甦醒,而且體溫也退了下來,便給他開一些藥,再三囑咐按時服用。如若有什麼不適,及時來醫院。簽了字,讓林西年出院了。
陸紹平覺得自己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不,應該是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在造孽,要不然不會遇到這麼會奴役人的兩口子的。他把林西年送到家門口後,人一杯水都沒有請他喝,就讓他離開了。確切的說,陸紹平連他們家的家門都沒有進去,就被驅逐了。他這個勞動力是有多廉價。但林西年說出那句“謝謝,再見”的時候,陸紹平看到了他老闆熟悉的笑容。
是的,他之前就是被林西年這樣的笑容迷惑了,才進的林西年的律師事務所。那時候陸紹平剛剛畢業,除了打官司什麼都不懂,就是個菜鳥。見到林西年親切溫和的笑容,就進了這個只有兩個人的事務所。而且老闆還是一個打一場官司,就輸一場官司的奇葩。他當時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那麼多個事務所的offer,偏偏選了最奇葩的這個。其實他現在腦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否則為什麼不換公司。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想象中,林西年覺得自己回到家看到的場景應該是這樣的………凌亂的客廳裡,不斷的有動畫片裡的聲音傳出。蘇夏一邊吃著橙子,一邊放肆的大笑。因為這是林西年下班回家見到的最頻繁的畫面。
屋子是凌亂的屋子,只不過不是想象中被亂扔的橙子皮,而是被置於茶几開著的藥箱以及沙發旁邊的臉盆還有還來不及整理掉的毛巾。可是客廳內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林西年深邃的目光裡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看來是自己誤會這個女人了。她用心照顧過自己的。眼前凌亂的景象就是最好的證據。昏暗的光線下,當他看到客房內沉睡中的女子時,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彎下腰輕輕按下床櫃上的檯燈。蘇夏並沒有突如其來的燈光而驚醒。這是第一次,林西年看到了熟睡中的她,安靜的面容略顯得有些蒼白。
林西年不由地眉頭一蹙。他伸出右手,手背的溫暖貼到了蘇夏的額頭。他心驚於她的滾燙,正欲叫醒睡夢中的女子。蘇夏適時地睜開了眼睛,眼裡滿是防備之意。
“你發燒了嗎?”林西年並沒有在意她眼裡的防備,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沒有,只是有點感冒了。想來可能是前兩天的冷水澡和吹了空調的原因吧。”想起那一夜的狼狽和尷尬,蘇夏只一句輕描淡寫帶過了。
看到蘇夏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由地一陣抽動。他錯怪這個女子了。她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他奶奶的怒火,說來也是因為他。如果吳明華不知道他的曾經,他和蘇夏之間的戲碼是沒有破綻的。說到底,他才是整個事情的罪魁禍首。
眼前的女子承受著因為他帶來的災難,他的心裡是抱歉的。只是有些回憶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他不願與人分享。
“你藥吃了嗎?”林西年望著蘇夏的漫不經心,心中很是愧疚。
“我睡一覺就沒事了。對了,你怎麼回來了?”她移開了眼,不想看到他眼裡的情緒。
“我去拿藥,你躺這裡別動。”不待蘇夏回答,林西年轉身出了門。
望著轉身離去的背影,蘇夏看得出他的歉意。只是這樣的歉意,是她不想看到的。她不想讓林西年覺得他欠了自己。原本想要問出口的問題,現在她也明白一二了。而且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會給出她想要的答案。
林西年拿著水杯和藥片進了房,欲喂蘇夏服下。但是這個倔強的女子斷然拒絕了他的歉意。他也不再勉強,便把藥片和水遞給了她。
“我想睡一會兒,你也去休息吧。”蘇夏將杯子置於床櫃上,用手拉了拉被子,緩緩躺下,背對著林西年。
她在拒絕他的歉意。林西年左邊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幽深黯然。蘇夏分明地在他和自己之間築起了厚重的城牆。他們怕是連普通朋友都沒有辦法做的了。
林西年沒再多言,俯身關了床櫃上的檯燈;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