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黎還在香甜的睡夢中。小莫覺得毛劍今天有點兒怪,平時一向不修邊幅的他,今天怎麼打扮得怪怪的,黑T恤,白褲子,還戴了墨鏡,跟黑社會老大似的,還別說,姐夫這樣扮上,酷勁兒十足,瀟灑極了,小莫剛來他們家的時候,還一直不理解,那麼文文靜靜、溫柔漂亮的女主人,怎麼跟了這麼個男人,粗粗拉拉的?今天小莫才發現,毛劍其實挺帥的,是帥在骨子裡那種,男人氣十足。
毛劍開上他那輛紅色夏利車,融入城市的車水馬龍中。毛劍故意把車載音響開得老大,敞開車窗,胳膊搭在車窗上,有種豪氣沖天的感覺,像要去完成一項很重要的使命。他心裡恨恨地,媽的,好你個劉志偉,葉若黎也是你敢欺負的,吃了豹子膽了吧?不他媽好好做學問,竟想歪門邪道,裝什麼大尾巴狼,看我怎麼收拾你。
毛劍的車在校門口被門衛攔住,問他找誰,他想都沒想就說:“找中文系的劉志偉,有這個人吧?”門衛見毛劍那樣,挺衝,沒敢再多說什麼,乖乖地放行了。毛劍輕車熟路,左拐右拐,把車停在葉若黎的教學樓前,他下了車,靠在車身上朝教學樓望了望,然後,兩手插在褲兜裡,正了正墨鏡進了樓門。
雖然有兩年多沒回母校了,但大致的方位還是知道的,毛劍知道中文系在三樓,就大步流星地奔了三樓,他左顧右盼,尋找著劉志偉的辦公室。迎面走來一位女教師模樣的人,毛劍很客氣地問道:“請問中文系劉志偉主任的辦公室在哪兒?”
女教師指了指:“左手第二間就是。”
毛劍很紳士地:“謝謝。”女教師看了看在走廊裡還戴著墨鏡的毛劍,感覺有幾分好笑。
毛劍繼續朝前走去,在一間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站在門口,豎了豎衣領,正了正墨鏡,然後敲門。聽到“請進”的聲音,毛劍推門進去。正在看報紙的劉志偉奇怪地看了一眼毛劍,漫不經心地問:“你找誰”?
毛劍插著手,倚在門框上,有點兒陰陽怪氣地:“找你啊,劉主任”。清晨的陽光薄薄地灑進來,窗簾半開半合,屋裡的氛圍有點兒###,有點兒昏暗,戴著墨鏡的毛劍突然有不好的聯想,心想大白天還他媽的拉著窗簾,準沒好事兒。
劉志偉放下報紙,正了正金絲邊眼鏡,仔細看了看毛劍,笑了笑,繼續喝著茶看著報紙,優哉遊哉地:“你可能找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毛劍看劉志偉那副倨傲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大聲挑釁地:“你不是劉志偉,葉若黎的頂頭上司嗎?”剛喝了一口茶水的劉志偉嚇了一跳,差點沒嗆著,楞楞地看著毛劍,他不知道毛劍的來頭。
毛劍冷笑著:“怎麼著?我沒找錯吧”?
劉志偉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悠閒,慌張地:“你是―――”
毛劍大義凜然地:“我叫毛劍,葉若黎的老公,就從這個系畢業的。”
劉志偉緊張地:“你要幹什麼……”
毛劍看他那副樣子,不屑地:“你說呢”?
劉志偉慌不擇言地:“我可沒把她怎麼著啊!”
毛劍一聽就急了,上去一把拽住劉志偉的脖領子,把他從座位上拖了起來:“你丫想怎麼著啊?你也不看看你這德行。”毛劍咬牙切齒地:“欠揍,是不是?”
劉志偉狼狽地,還偽裝出那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你怎麼打人?有話好好說”。
毛劍越看越生氣,一拳掄過去:“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劉志偉的眼鏡被打飛,他眼前一片模糊,喊到:“把眼鏡給我”。
毛劍把掉在地上的眼鏡踩個粉碎:“就你還配帶眼睛,裝什麼斯文”。
劉志偉被毛劍提溜著,顯得十分滑稽,嘴裡不停地:“你放開我,放開”。
毛劍又一拳輪了過去:“臭流氓,葉若黎也是你敢欺負的?再想吃女人豆腐,先問問她老公是誰”。
《城·事》八(2)
劉志偉見打不過人高馬大的毛劍,使勁兒掙脫開,朝門口跑去:“你等著”。
毛劍一把把劉志偉拽回來:“往哪兒跑呀,你”?
劉志偉萬分緊張地:“你要是再打,我可報警了”。
毛劍上去又給劉志偉一拳:“你丫報去,讓警察給你做主”。
門外唧唧喳喳的,圍了一群學生,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想進來拉架,又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透著半開半掩的門往裡看。劉志偉見勢不妙,也顧不了許多,怕再吃大虧,就向門外大喊:“趕緊報警,趕緊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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