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瘋狂地衝了出去,沒再留片刻眼神給她。
重症病房外,兩個男人等著裡面的醫生出來,顧盼盼在拐角處的椅子上坐了良久,她已經沒力氣去看秦生。時間拖的越久,她就越不敢去。
主治醫生出來後,神色冷酷地對兩人輕聲說了幾句,胡先生聽完後,直接一拳頭打在了秦生的臉上,“混賬東西!”
顧盼盼心頭一陣心悸,明明被打的是秦生,她卻無端疼的厲害。不再看那邊的情況如何,拿起包快速走向電梯,下樓。
計程車上,顧盼盼報了寵物店的地址,坐在後排沉默不語,最後還是拿出手機給秦生髮了條簡訊:清早你走後,找不到你,陸兵也說聯絡不到你,我去找胡翠花,只是想看你在不在,沒有其他意思。
反反覆覆寫了無數遍,最後只是簡單陳述了事件來龍去脈,她不怕秦生想多,而是擔心她會頂不住,無法走下去。
秦生沒有回,顧盼盼也沒有期待她會回。
寵物店,一天都在說事多忙不完的秦飛不在,留下王景揚在照顧一種寵物們吃喝玩樂。
顧盼盼站在店門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或者直接走,王景揚已經看到了她。
“真的已經到了避而不見的地步了?”王景揚自嘲的笑了笑,不無互嘲意味,放開已經吹乾毛的狗娃娃,洗洗手,擦乾淨。
“我認為沒什麼可說的了,不見比見面好點。”兩個人坐在院前的慢藤椅下,王景揚遞給一瓶水給她,顧盼盼舔了舔嘴,這才發現她有點渴了,“謝謝。”
“不是說可以做朋友,哪有朋友不見面的。”天色漸漸變暗,王景揚在地面上某個特定的地點踩了踩,幾盞外燈豁然亮了起來。他仰起頭,喝了幾口水,微微嘆息,“快過年了,有想過回家嗎?”
“那裡我也沒什麼親戚,好幾年不回去過了,今年大概也一樣。”
王景揚側過頭,深深注視著她,深邃的眸子之中,是顧盼盼能讀懂又死不能全部讀懂的情緒和意念。
“有時候也在想,拋開那些過去和所謂的責任,一直和動物們打交道,其實也不錯,至少不會做錯決定,後悔或者遺憾。”
“你這麼有責任感的人,有能力有實力,不去為社會做貢獻,豈不是浪費資源?”顧盼盼同樣仰起頭,猛灌了幾口水,難得有點暢快了,她看向遠處的天空,說:“秦生好像又被你的公事公辦給打亂了,你說她那麼驕傲的人,被同一個人打敗了兩次,會不會就此挫敗下去?”
“盼盼,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沒有。”顧盼盼說。
夜晚的溫度降得太快,兩人就這麼坐著,很久很久。
直到王景揚聽到她再一次開口。
她說:王景揚。你不是一直覺得對我愧疚麼?那你就幫他一次吧。論及事故責任,我好像也逃不開關係呢。蘇曉曉總擔心,秦生是故意把我丟到那對爛攤子裡的。可我等了這麼久,沒有發現他的故意,這可怎麼辦。
王景揚的眼前突然有液體落了下來,冰冰的,涼涼的,他笑著抬起頭,和顧盼盼保持了同等的姿勢和方向。
天空沉寂在灰白的顏色裡,這座地處偏南的沿海城市,似乎下雪了。
第47章 繁華背後有什麼
年前最後的半個月;她基本都是在秦飛的寵物店裡度過的,一方面要給貓貓狗狗們收拾過新年;一邊還要督促秦飛少發點嘮叨,比如動不動就唸叨王景揚巴拉巴拉之類的。
秦生有多忙;顧盼盼不知道;她也不去問。外面關於他的各種新聞也不算少,財經的娛樂的,似乎都能找到他的影子。他每晚都會回來住;但總能在顧盼盼醒來之前離開;控制的非常準,甚至她又一次可以比平時提前半小時悄悄起來,秦生也未卜先知般提前半小時不見了。
對此;她從開始的不安自虐;到後來的坦然放任。
既然秦生有心冷靜一段時間,她自然不會無理取鬧。
這一年的春節,顧盼盼還是沒能頂住蘇曉曉的轟炸和軟硬兼施,回到她長大的城市去過年。
簡單收拾了行李,她正要琢磨著要不要臨走之前把家裡打掃一遍,堅持了大半月晚歸的秦生竟然站在了門口。
“你做什麼?”別怪秦生用如此懷疑的目光看向它,實在是,自從他住在了這裡,顧盼盼就沒好好打掃過衛生。以前見識過她的房間之亂,還以為是租住的沒定性懶得整理,後來才知道,就算是她自己的窩,也是這樣,所以這女人根本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