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信過去了。”車曉靜有點著急,
“她應該知道這個地方,以前我們來過。”
簡丹憂心忡忡,又不知道怎麼和車曉靜說。
幾天前在辦公室發生那場戰爭之後,李可一直託病在家沒上班,簡丹去看過她一次,李可萎靡不振鬱鬱寡歡什麼都提不起勁的樣子。家裡幾個房間也是亂糟糟,穿過的衣服、襪子扔的到處都是,桌子上、地面、操作檯上全是灰塵,用過的杯子隨手放置,一看就是N多天都沒有收拾過房間。
這在李可來講、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簡丹去的時候,李可正裹著一個髒兮兮的毯子,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長髮亂蓬蓬糾纏不清的在肩頭散落,兩隻大眼睛空洞無神。茶几上亂七八糟的堆著吃剩下的各種盒飯的飯盒,剩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散發出酸腐的氣味,簡丹看著李可無限心疼。
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簡丹想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處說起,只好隨口問問李可的身體情況。
李可什麼都不說,眼淚成串成串掉下來。
簡丹知道李可心裡難過,不好再問她什麼。站起來找了一個塑膠袋,把該扔的東西裝進袋子,髒衣服放進洗衣機裡,倒了一點洗衣液按下洗滌鍵。
忙和了半天,終於收拾完房間,又給李可做了一頓晚飯。
期間,李可只是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不說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任憑簡丹忙來忙去也不阻攔。
簡丹做完晚飯喊李可過來吃飯,李可搖搖頭告訴簡丹她不餓。
任憑簡丹怎麼勸,就是不動。
簡丹看著勸說沒有效果,天色又晚了,只好告辭出來,關上大門的時候,在心裡把方平問候了千遍萬遍。
不管好也罷、壞也罷,總要給李可一個說法。就這麼不死不活的拖著,躲著不見人影,讓李可一個人在混沌中摸索,支撐她的,只有那個虛幻的夢,和她自己想象中方平虛無飄渺的愛。
這夢境、這愛,又能支撐她走多久、走多遠。
四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閒談,服務員推門進來詢問是不是可以上菜。
張立強徵求的看著車曉靜,車曉靜轉過頭問簡丹。
“上吧,”簡丹回答,又拿起手機,
“我再給可兒打個電話,問她到哪兒了?”
簡丹撥通了李可的電話,電話通了,始終沒人接。
正在簡丹心裡暗暗著急的時候,李可伴隨著鈴聲推門進來,簡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車曉靜和張立強一起迎上前,李可把肩上的揹包遞給車曉靜,伸手脫掉外衣,臉上若有若無淡淡的笑。
“你們家老宋呢?沒和你一起來?”張立強抻著脖子看李可身後。
“他來不了。”李可回答的乾脆利落不容置疑,氣氛有一點點尷尬。
“快坐快坐,都站著幹什麼。”路大慶在一旁張羅。
“是啊,過來坐。”簡丹拉著李可坐在一起。
幾個人互相謙讓著終於坐下,張立強給每個人倒上酒,然後看著車曉靜徵求意見,
“曉靜,我先說吧。”
“當然。”車曉靜點頭同意。
張立強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兩個紅色的小本——《結婚證》放在餐桌上,鮮紅的色彩在雪白的桌布襯托下格外刺眼。
簡丹看在眼裡,心裡禁不住突然刺痛一下,坐在旁邊的李可臉色更加黯淡。
張立強渾然不覺,他喜氣洋洋的站起身端起酒杯,
“感謝各位今天晚上的光臨,今天請大家來就是想正式跟大家宣佈一個好訊息,我和曉靜今天上午領了《結婚證》,我們終於又重新走到一起,按說這也是我們大喜的日子,請大家來就是和我們一起熱鬧熱鬧。還有就是要感謝各位,首先最要感謝的就是曉靜的兩個好姐妹簡丹和李可,謝謝你們在這段時間裡對曉靜的幫忙照顧,也謝謝你們在曉靜面前為我說了不少好話。我在這裡代表我女兒張月,代表我們全家,敬大家一杯,謝謝各位的成全!”說完,一杯酒頃刻見了底兒。
李可舉起酒杯剛要喝,簡丹抬起手攔住她,
“可兒,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呢?”簡丹小心翼翼。
“我少喝一點沒事兒。”李可把簡丹的手拿開,仰起頭、杯中酒傾入喉中,雙眸淚光點點。
“立強,恭喜你們!”路大慶端著酒杯站起來。
車曉靜和張立強同時站起來一口同聲,
“多謝!多謝!”